廣陵王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孟婆,遲遲的沒有說話。孟婆則走到了剛剛夢躺著的地方繞了一圈,還在問女子去哪兒了?
“孟婆,你來此地的時候,可發現了一個嬰孩?”廣陵王冷笑著問道。雖說是詢問,但是語氣就已經篤定了孩子肯定是孟婆藏起來的一樣。
孟婆聽了愣在了原地,不過她這麼大年紀的人,又這麼有智慧,背對著廣陵王,淡淡的回應道:“沒有!”
廣陵王聽見孟婆這麼說,不由的眯起了雙眼,看孟婆的眼神似乎不一樣了。他慢慢的繞到了孟婆的前頭,笑了笑,說道:“是嗎?孟婆不會是年紀大了,轉頭就忘了自己看見什麼了吧?”
孟婆始終沒有動,站在那兒,拄著拐杖,又說了一句:“沒有!”
廣陵王看孟婆就是一口咬定了沒有,也是沒有辦法。不過,他嘴角抽了抽,想必是很生氣了。可是孟婆就像是什麼都沒有一樣,說道:“奈何橋上還有事情沒做完,我得去了!”說完,孟婆轉身就離開。
此時,周圍又變得白茫茫的一片,我牽著夜擇昏的手心裏百感交集。等到白光再次散去,我們又回到了現實。
魘站在門口把玩著魔球,看著我們,淡淡的說道:“看見了吧!我的父母根本就是他們害死的,還說什麼天罰?”
“魘!”我知道了一切,在看著身形瘦削的魘,心裏隻剩下了滿心的酸楚與悲傷。我喊了他一聲,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夜擇昏比我冷靜的多,他抬起頭,淡淡的說道:“這麼說,是孟婆救了你?那你是怎麼被她在廣陵王的眼皮底子下撫養長大的?”
魘看了夜擇昏一眼,說道:“我一直被孟婆綁在身邊,她用符咒將我隱形,哪兒都不讓我去。還封住我的聲音,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整整一百二十多年一直都在奈何橋上,卻沒人看得見我。”
聽到這兒,我的心裏很大的震動,一百二十多年站在奈何橋,卻沒有人看得見他,也沒人跟他說話,該是多麼的痛苦啊!
“那後來你又是怎麼成魔的?大鬧地府之後又為何突然收手,躲到這兒來了?”夜擇昏接著問道。
魘抬起頭,再次回憶了起來:隨著日子越來越長,魔珠與魘融合的也越來越好,孟婆漸漸的就壓製不住了。所以,孟婆施在他身上的隱形術也越來越弱,漸漸的就瞞不住了。
而且,閻王留在魘體內的那份元神也蠢蠢欲動起來了。終於有一天,魘突然身體發生了異變,那天的地府的空中變成了妖冶的紅色,廣陵王看見這一幕衝了出來,找到了魘。
可是,魘已經控製不住自己了,開始大鬧地府。魔珠的能量在魘的體內不斷的膨脹,廣陵王幾番大戰都敗下陣來。
孟婆來攔,也被打傷了。孟婆看魘已經入魔,沒有什麼辦法了,隻能想辦法來壓製魘。
後來,孟婆就發現了,魘每次看見這個破舊的老宅都冷靜了下來,意識到了魘恐怕意識裏頭還殘存著閻王和夢的記憶。
於是,孟婆隻要給廣陵王出主意,讓廣陵王找一個跟夢相似的女子引誘魘進去那個宅子。而後再用閻王令封印這個宅子,讓魘永遠都出不去。
此時,廣陵王才意識到魘就是閻王和夢的孩子,也知道了魘當初就是被孟婆給救了。不過,此時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如果不盡快製服魘,恐怕要出大禍患,所以廣陵王接受了孟婆的建議。
“你就這樣中了計,然後被封印在這兒了?”聽到這兒,我忍不住插嘴問道。
魘淡淡的笑著,沒有回答。他看向了我,說道:“雖然我知道那個女子不是我的母親,甚至知道她隻是廣陵王製造出來的幻象,我還是忍不住接近她,朝她走過去。”
說到這兒,魘的眼睛中閃出了我從未見過的光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帶著閻王的記憶,我總覺得他對夢不僅僅是兒子對母親的依戀,還有一種男女之情。
雖然這樣說很奇怪,但是我就是有這種感覺。就在我低著頭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魘突然走了過來,將魔球遞給了我。
“我已經厭倦了,而且我的靈也越來越弱了。待在這兒暗無天日的地府裏麵,我也早就厭倦了,這東西雖然是曆代閻王都想要的東西,對我來說卻一文不值,送你吧!”魘淡淡的說道。
我看著這一幕,愣住了!夜擇昏也嚇了一跳,說道:“這魔球可不是一般的寶物,而且如果沒有了它,你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