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也走了過來,問道:“沒出什麼事情吧?”白無常悄悄的瞄了我一眼,然後趕緊又把目光移開了。
夜擇昏抱著我,搖了搖頭,突然一臉嚴肅的看著黑白無常,質問道:“沒什麼事情,你們到底準備怎麼辦?任由那個活死人掉到樓底下去嗎?”
黑白無常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歎了一口氣。而後,我們突然聽見了一陣喧鬧聲,我們趕緊訓著聲音而去,走到了樓邊往下看,是一群活死人。
裏頭有幾個人我有印象,今天坐公交車來的時候,他們也在車上。他們圍在樓下,看著樓上的那個女人,有的在招手,有的在支支吾吾的說這些什麼。
不過,那些話好像都是方言,又好像根本就不是什麼語言似的 ,我根本就聽不懂。
那些人的中間有一個巨大的破布,月黑風高的我也看不真切,於是就扭頭看向了黑白無常,問道:“他們那是在幹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重新死一次而已!”黑無常淡淡的說道,半點兒感情都不帶。我聽的卻是毛骨悚然,心裏直發抖。
什麼叫重新死一次?生死之事難道不是就一回嗎?還有什麼重新死一次的說法?
就在我迷惑不解的時候,月亮從雲層中透了出來,照在了樓下的活死人身上。我這才看清楚了他們中間的那塊“破布”原來是一個壞了的安全氣墊。
樓頂上的女人站在了邊緣,雙手平舉,夜晚的風吹起了她的衣角,仿佛像是一直即將飛起的蝴蝶一般。
我看的心驚肉跳,下麵的人也停止了喧鬧,他們齊刷刷的看著樓上的女子,什麼表示都沒有,冷漠的像是一具具冰冷的屍體。不,他們原本就是屍體!
接著,那個女子輕輕的躍起,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般直直的墜了下去。隻聽見一聲沉悶的響聲,那女子便躺在了樓底。
黑白無常瞬間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夜擇昏抱著我,說道:“咱們也下去看看!”
我點了點頭,夜擇昏一躍而起抱著我直接跳到了樓下。黑白無常已經在這兒了,隻見他們站在了剛剛跳樓的那個女人的身邊,小聲的說這些什麼。
隨即,黑無常掏出了一本賬簿一樣的東西出來,在上麵記錄著什麼。我滿心的好奇,可是視線卻被地上躺著的那個女人所吸引。她明明已經死了,卻滿臉的笑容,那笑容與之前我看見的一模一樣。
我心裏有些發毛,往夜擇昏的身後躲了躲。此時,夜擇昏看著黑白無常,悠悠的說道:“現在,你們該說明一下到底是什麼情況了吧?為什麼要讓他們重新死一次,再記錄到生死簿上?”
看著夜擇昏幾次三番的追問,黑白無常對看一眼,知道事情是瞞不下去了,隻好說出了實情。
原來,從三年前開始,這兒就發生過不少怪事。先是明明出現了大量還沒有到死亡時辰的死者,後來又是這好好的西郊竟然變成了死城,自然生成了一道結界,與外界隔絕開來了。
“慢著!從前因為瘟疫或者戰爭的原因,也會出現不少預定外死者,這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而且,死者眾多的地方,陰氣聚集自然是會生成一道屏障與外界隔絕的,這與你們現在所做的事情又有何相幹?”夜擇昏打斷了黑白無常的話,問道。
黑無常歎了一口氣,像是很不願意開口。白無常看了黑無常一眼,然後說道:“夜王爺所言甚是。隻不過,如今太平年份,又沒有什麼天災人禍,卻突然發生了這種事情,閻王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所以想壓下來!”
夜擇昏一聽這話,不由的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堂堂的閻王,出了事情不查清原委,卻隻想著壓下去,真是可笑!”
“夜王爺,我們敬你一聲夜王爺,但是還請你說話要自重些,別失了分寸!”黑無常聽見夜擇昏言語間不敬閻王,急忙說道。
夜擇昏不屑一顧,冷冷的說道:“自重?我又何曾說過什麼不盡不實的話了?你們倒是說說,你們查清楚原因了嗎?”
黑無常被夜擇昏三言兩語堵得無話可說,白無常隻得出來打圓場,“夜王爺所言甚是,就是我們兄弟無能才至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