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擇昏在我耳邊喊著什麼,黑白無常也在我耳邊說著什麼,可是我一句都聽不見。北蕭然倒下去了,那個北蕭然為了救我成了這個樣子。
我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淚水也模糊了我的眼睛。我隻看見黑白無常從我身邊離開,朝著北蕭然趕過去。我隻知道夜擇昏一身是傷,站都站不穩,卻緊緊的抱著我,不讓我跌下去。
“他還沒死!他還活著!”白無常高聲喊了起來,這一聲也將我喚醒了。北蕭然沒死,他說北蕭然還活著。
夜擇昏也很激動,在我耳邊喊了起來,“水晨,你聽見沒有,白無常說北蕭然還沒死,他還活著!”
我本來就是淚流滿麵,如今又是喜極而泣,滿臉的淚水和鼻涕。夜擇昏給我擦了擦,說陪我一起過去看看。
我們趕緊趕到了北蕭然的身邊,雖然他還有一口氣,但是卻也是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了。
不過,我都有點兒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北蕭然了。他全身上下都被三昧真火燒傷,白無常將自己的披風披在他的身上,看著他血肉模糊的臉,我竟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慶幸還是應該傷心了。
夜擇昏看我愣住了,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說道:“水晨你去喊喊北蕭然吧!”
我木然的跪在北蕭然的身邊,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北蕭然,你醒醒,你聽得見我說話嗎?你醒醒啊!”
黑白無常一人拉著他一隻手,正在給他運功療傷。過了一會兒,北蕭然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看見北蕭然醒了過來,我們都鬆了一口氣,我激動的喊道:“北蕭然,你醒了啊!你感覺怎麼樣?”
“那個邪物呢?”北蕭然一醒過來就記掛著吳塵的事情,他的情緒有些失控,不停的詢問吳塵怎麼樣了。
白無常捧著一顆燒的焦黑的心髒,舉到了我們的眼前,說道:“那個吳塵已經燒沒了,如今隻剩下了這一顆心。”
“水晨,你帶在身上的死人灰還有嗎?”北蕭然看見那顆心髒,轉頭看向我,問道。
我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從口袋掏出了最後的那一點點裝在瓶子裏麵的死人灰。北蕭然想要舉起手拿我手中的死人灰,但是他傷得太重了,根本舉不起來。
夜擇昏明白了他的意思,對我說道:“水晨,你將死人灰撒在那顆心髒上麵,這樣的話吳塵才算徹底消滅了!”
聽了夜擇昏的話,我心裏一驚,但是看向北蕭然,他吃力的點了點頭。於是,白無常便將那顆心放在了我的旁邊。
我打開了裝著死人灰的小瓶子,將剩下的所有的死人灰都撒在了那顆黑乎乎的心髒上麵。隻見那顆心髒突然變成了鮮紅色,而後又變成了灰白色,最後隨著一陣風煙消雲散了。
看著心髒煙消雲散了之後,北蕭然才總算是露出了一臉放鬆的表情。此時,天色已經快大亮了。
如今,我們這幾個人,除了我都是身負重傷。靠我肯定是沒有辦法的,於是,白無常招來了地府的鬼差,讓幾個鬼差送我們去醫院,然後他們兩個人回去了地府。
分別的時候,我們都有點兒擔心黑白無常,夜擇昏皺著眉頭說道:“你們此番回去有什麼打算嗎?”
黑無常突然笑了一下,說道:“能有什麼打算,老白引發了走屍人事件,又隱瞞不報,導致很多無辜的人喪命。而我不僅知情不報,還私自偷走陰陽鏡幫他,回去免不了一場責罰了!”
認識黑無常這麼長時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黑無常笑了,心裏很是驚訝。白無常也笑了起來,看著我說道:“水晨,今日一別或許就後會無期了,你,和夜王爺都要保重!”
雖然我很不願意黑白無常受罰,但是這次他們的確是惹下了罪過,地府的規矩我是插不上嘴的。
我深感自己作為一個普通人多麼的無奈,最後隻能看著黑白無常的背影說一句:“珍重!”
鬼差將我們送到了醫院的門口便立刻離開了,畢竟時辰不早了,他們不能在人間多待。
我趕緊去醫院掛急診,夜擇昏身受重傷,人類已經看不見他了。所以,醫院裏的人看著我一個女人扛著渾身被燒傷的北蕭然進來的時候,全部都驚呆了。
“醫生,求你們救救他!求求你們了!”我朝著醫院裏麵喊道。
醫院的醫生護士立馬退來擔架車,然後將北蕭然放到了車子上推去了手術室。我癱軟在醫院大廳,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看著北蕭然順利被送到了手術室,我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