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或者是我太過糾結於他的每一個表情,我竟然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感覺到了一種略微壓抑的感覺。
他側著腦袋看我,眼皮微微往下的時候眼尾巴竟然帶了一種失落,我忍不住地感覺心揪了一下卻又在瞬間恨不得自己扇自己兩耳光,於是最後還是我先把頭轉了過去。
他問我:“你真的這麼覺得?”這聲音不大卻在字語之間明顯的帶了一些間隔,那個時候我就在想著這間隔裏的時間他會想些什麼。
後麵有車按起了喇叭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立馬提醒他得把車開走,他不悅地搖下車窗探頭朝著外麵望了望結果真的發現這裏是並不可以停車的地方。
我以為這樣他應該要直接送我回家了結果他打了個轉向燈然後掉頭開去了另一個方向,我急了,忙問他:“去哪?”
他頭都沒回把車飆到了80碼,然後冷聲道:“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聊!”
林朝暉所謂的安靜的地方是一片廢棄的工廠,大半夜來這種四下無人一片荒涼的地方我真的是覺得他有病。
他問我要不要下車,我略有些生氣的扭了下腦袋然後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打開車門下去了。
那個時候我真的特別想大聲地對著他吼一句:“你有病啊!”可是看著他的背影卻頓時失了這種念頭。
哎,你們說是不是像林朝暉這樣的人真的是很難捉摸,我看過無數小說,電視劇,不管是霸道總裁還是冰冷總裁,人家至少也能琢磨出個大概,可林朝暉就像蒙著麵似得,你拚死了都感覺看不到蒙在布後麵的臉。
我憤憤地跟著他下了車,剛關上車門他就在我的肩膀上披了一件外套,恩,是他自己的,淺灰色的大衣,往我肩膀上一披感覺都拖到了地。
我想拒絕於是傾了半個身子準備拿掉衣服,他瞪了我一眼把我的身體掰直立馬語氣就又帶了點不容反抗的堅定。
他說:“穿著不許脫,這邊風大,都已經是要做媽媽的人了,凡是做之前也不掂量著點!”
他這話說的可不輕,聽得我深深地在心裏滾了好幾個疙瘩,我想想也對,反正四下無人我也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若真的著了涼受罪的可是孩子。
我攏了攏衣服把自己抱得緊一點,林朝暉看見了我這動作抿著嘴憋著笑,他伸手扶了我一把然後歎道:“你幹嘛總是這麼要強,有時候什麼事都把自己當個標杆一樣豎在那裏不累嗎?”
我瞬間縮回了手卻怎麼都不敢抬頭去看他,也是覺得好笑,明明就一句話怎麼就突然眼睛泛起了酸,似乎言語之中不能在乎長短和輕重,真正懂你的人一個字都能把你撂倒。
我加快了腳步越過他走在了前頭,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不對於是很是默契地給了我一個空間,我沒有再聽到他向前來的腳步聲於是內心又在一次地泛起了一些感激。
我突然覺得林朝暉真的很懂我,就連我這種想要維持自己的自尊心的小心思他都看得透。
我問他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裏,他“嗯?”了一聲似乎在組織言語,然後片刻之後才細細地和我講了起來。
他告訴我這塊地已經買了五年了,本來打算用來建林達集團的分部,卻一直都沒能實現。
我問他為什麼,是不是資金的問題,他搖頭然後又點頭最後用一段高深莫測半懂不懂的話回答了我這個問題。
他說:“很多時候想做的和該做的都是不一樣的,而你即便有了那份實力有時候也會被現實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