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清楚啊,很清楚好不好,因為這份清楚差點都站不起來,可是我還是不明白這和他故意把消息給劉珈辰有什麼關係。
林朝暉自然知道我在想什麼,他說我一個眼神的流轉就會泄露自己的心,我悠悠地聽了進去心裏卻不禁開始發毛,我在想我身邊到底坐著一個多恐怖的人,為什麼總是有種他能掌控我的感覺。
他向我解釋,意思是覺得最近的我沒有特別好的狀態,我尷尬地紅了紅臉,倒不是心虛什麼,隻是覺得切換了身份來看,他畢竟是我的上司,所以工作上讓他覺得我沒狀態多少是一件不好的事。
但又轉眼一想,雖然的確有力不從心的時候,但是對於我分內的工作我還是都按時完成了呀,所以我就很納悶,為什麼林朝暉會突然講我沒有什麼狀態。
他說:“我說的沒狀態不是指你的工作,而是指你的精神和內心,工作的話我知道不管什麼狀況你都不會耽誤,畢竟你的實力在那,即便有什麼真的出了幾個岔子,你也能很好的去應付,然而我講的卻是心境!”
“對於一個設計師來講,設計是需要一定的空間和靈感的,所以心境很重要,你在設計那套青花瓷元素帶入的服裝時應該是秉持了你所有的努力很夢想,所以一切的心境都是積極向上的,也正是因為這樣,你的作品光鮮亮麗,時代感強,設計新穎富有活力!”
話聽到這,我似乎聽出了一些苗頭於是也就直接的問他:“你的意思是,我這次的設計不好?”
他微微動了下嘴角,卻沒有立刻講話而是站起身來回邁開了步子,這一種姿態似乎是男人慣用的思考方式,似乎在這狹小來回的直線範圍裏就能讓他們的思維顯示的更加清楚 一點。
林朝暉很真誠,他並不算瞞著我什麼,也或者,既然他開了這個口,那麼也就有了一種解釋清楚的必要,畢竟話說一半是種特別不好的感受。
他告訴我:“我的意思並不是你的作品不好,隻是在這次MEDI show你要用的設計並沒有好過你之前的!”
我笑了笑提醒他,“林董事長是不是忘了,劉珈辰手裏那套設計也是我的!”
他猛然的站住了身子就保持著那個高度看向我,在斜下來的視線裏我看見了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光芒,我微微怔了一下,也就是那一下竟然瞬間失了底氣。
林朝暉問我:“你自己又比過這兩個作品嗎?”
我疲乏的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心裏瞬間就有一種特別酸楚的感覺湧了上來。
是呀,到了這個地步,似乎真的沒有什麼特別好隱瞞的事了,也許這種顯而易見的差別一直也就是我在自欺欺人。
我很憂傷的仰在沙發上,似乎也不在乎什麼形象,也或者是因為大著肚子不方便,所以隻是覺得舒服的姿勢最好。
我和林朝暉講:“這兩個設計的確是不在一個檔次,可是我已經盡力了。”
一句盡力硬是把我的眼淚給逼了出來,我低著頭看著淚水滑落的弧度憂傷和無奈瞬間侵染了我的世界。
我想對於我來講,這一句話真的是極盡了我的傷悲,我很努力的做了,所有的精力,可是作品卻不是最好的,那時候這種感覺大概就是彈鋼琴的沒了手,唱歌的沒了嗓子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