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帶著就算是聽完我也不會改變主意的想法,但其實想的和真正發生的永遠都不會一樣,但其實我在聽到第一句話後其實也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心裏的異樣。
董曉曉說:“朝暉他病了,很嚴重!”而聽到我耳朵裏的不是後麵那句病了很嚴重,而是她喊得朝暉兩個字!
這種親昵的呼喊為什麼到現在我聽了都覺得難受,在想想我有什麼好難受的額,董曉曉是林朝暉的老婆,她喊他朝暉怎麼了?
我低著頭眼睛裏都是地,我不想看董曉曉所以隻能以這樣的姿態來杜絕她進入我的視線,但她講的話我還是能聽得到。
她說:“他躺在醫院裏不肯接受治療,從你離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你要知道飲食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不肯進食就意味著吸收不到什麼營養,以前就算了,就他現在的身體真的是吃不消啊!”
“他不吃東西我能怎麼樣,你當老婆的照顧好你自己的老公那是你應該做的,不是我好嗎?”
“夏狸,你明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我要是有能力讓他好好吃飯,好好治病,你覺得我會來找你?”
“那你走啊!”
我壓根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我盯著她喊他走,她咬著唇在隱忍,我看見董曉曉抓著死緊的拳頭,那一刻我才知道董曉曉是真的哎林朝暉,她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為了他甘願下跪。
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路過的人都會側目一望,隻不過外國人沒有中國人那麼好奇心強,也沒有那麼喜歡看熱鬧,這種事一看就是私事,所以也就瞟了一眼不再過問,但是即便這樣我還是不喜歡這樣的注視,在我的臉受傷後我對目光的注視就有了一種恐懼心理,我害怕任何的注視,任何,打從心裏的害怕,一點都不作假。
所以我讓董曉曉起來,我說:“你不要跪我了,我也不要你跪!”
她自然是不會聽的,就僵在那裏,她說:“你要是不答應我是不會起來的!”
我笑了笑我說:“你和我來這一招是沒用的,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國去看他的!”
“不用你回國,林朝暉就在法國,你隻要給我兩個小時就好,你就去看他一眼,他答應我了,隻要看見你一眼就會答應動手術!”
“你說什麼?他在法國?”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把目光挪到後麵去看林建磊,我在詢問著真相,結果他才觸及到我的目光時點了點頭,然後告訴我:“曉曉姐說的是真的,我哥也來了法國,但是他身子實在是太虛,所以隻能在賓館躺著,為了來找你,陪護醫生也是跟著來了!”
我抿著嘴不知道說什麼,董曉曉的勸說卻仍舊在繼續:“他都過來了,都這個樣子了,算我求你好嗎?一夜夫妻百日恩,他當初那麼愛你,為了你做了那麼多,你現在過去看他一眼又能怎麼樣!”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大到我都感覺我的耳朵開始難受,我問她:“他人現在在哪?”董曉曉愣了下然後回答道:“就在附近的一個賓館!”
“他為什麼非要見我才肯去治療!”
隻是我最想知道的問題,可是董曉曉卻說:“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我如果知道,我動用一切力量也要讓這種原因消失,可是我無能為力,並不是因為我做不到,而是因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要什麼,想什麼,所以我什麼都做不了!”
董曉曉的眼睛瞬間空洞了,那一刻的悲傷是不需要再去假裝或者可以渲染了,我隻是這是真的難過,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最想要的不過是他的心,可是對方不給,也就意味著你什麼都不知道,換了是我,應該也是這般模樣,極盡的難受,卻又無能無力,除非是把這份愛拉出來,等到你不在乎了,無所謂了那麼哪裏還會在乎那麼多。
我不知道為什麼最後我答應了,可能是因為董曉曉哭了,也可能是因為那句他真的會死,後來我想了想其實什麼理由都是假的,隻有我內心的不舍和丟不下是真的。
林朝暉呆的賓館離我這很近,林建磊說是他找的,方便我看,我冷不丁地瞪了他一眼,他迅速的縮了下腦袋,我很少看見他這樣害怕我的樣子,不過也不過是覺得虧欠了我罷了。
我壓著聲音告訴他:“我和你的這筆債我是會好好算的,等我回去告訴沈倩問問她這樣的男朋友是不是該換掉!”
“喂!你這樣不行!”一聽到沈倩林建磊就急了,他一邊走一邊朝著我這邊看過來,他說:“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好商量!”
“你帶董曉曉來這裏的時候怎麼不和我商量!”
董曉曉走在後麵,其實也就一米半的距離,所以林建磊很小心的朝著後麵望了望,然後改變了下走姿,用同樣的姿勢挨在我身邊走著,他說:“你也看見了,她拿著刀子放在手腕逼我,她說反正我哥死了他也不想活,我要是不告訴她你在哪她就先走一步了,她說我哥見不到你不肯做手術,那麼結局也就一種肯定是死,既然兩個人都要死,那她也豁出去了!”林建磊講道這個時候還有點心有餘悸的感覺,他說:“我本以為她是嚇唬嚇唬我的,哪裏知道她真的割了,當著我的麵,那血出來的時候我就慌了,我也是真的沒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