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林朝暉也沒醒過來就這麼睡著,我有點擔心按了兩次病鈴找醫生問怎麼回事,醫生和我說:“隻是睡著了!”
我不信,我說:“睡著了怎麼還不醒!”
醫生愣了一下,然後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但是最後還是耐著性子和我解釋:“之前就講過他的狀況了,他現在的身體條件是很差的,因為之前不肯進食時間太長,現在胃的功能也在退化,不肯吃東西的人,全靠營養液能有什麼精神頭,昏睡還是好事能少消耗一點體力,真醒過來,這樣的狀態,還怕真的扛不住。”
“扛不住是什麼意思?”\t
醫生推了推眼鏡,目光在我身上意味深長的留了好久,我歎了口氣,冷聲道:“我要是和他沒關係,也不會在這個病房陪床到現在!”
“額?????”醫生握拳佯裝咳嗽打破了剛才的尷尬,然後告訴我:“最多也就兩三個月的事了!”
他後麵還說了幾句,但是我都沒聽得進去,我隻知道在醫生走後門關上的那一刹那,我眼淚就出來了。
可我卻發不出意思聲音,我就站在那裏,像是被人用釘子釘住了似得。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自己哭累了,然後我拿著手機走了出去,在醫院的長廊裏,我縮在角落打了個電話給潘堯,他接到我的電話很驚喜,卻在聽到我略顯得怪異的聲音後立馬著急了起來,他問我:“怎了?”
“沒事!”我啞著嗓子回答,然後淡淡道:“能不能喝我講點故事什麼,我現在不知道該做什麼!”
他愣了大概有三次秒,然後大聲的答應了我。
他的聲音就這樣在電話裏一點點傳來,他告訴我,“不久之前收到一位聽眾的來信,那個人說:記得上大學時有個很可愛的姑娘,我很喜歡她。以前總是懶懶不愛起床的我居然每天早起為她買她愛吃的豆漿油條,看到她滿意的笑容我幸福極了。除了每天為她買早點,我還會無時不刻的照顧她,陪她,她想要的我都盡力去滿足。期間我有明裏暗裏的表明我喜歡她,她都沒有正麵給我回複。我依舊每天為她做飯,做她愛吃的紅燒肉,為她洗衣服,洗臉,甚至我還會給她洗過腳,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就這樣——持續了兩年,充斥了我大二大三的生活。直到大三的一個冬天大概11月份,她生病了,一開始隻是發燒,我給她買藥吃。她不但不吃還說我很煩,說她的事情不用我管。”
潘堯聽了下我立馬出聲說我在聽,於是他繼續,他說即使那個男的當時聽到這些話心裏很難受,但還是心疼她更多一些。
“是個癡情人!”我像個幽靈般的冒了句話,隻是為了顯示自己在聽。潘堯說那個聽眾叫他別笑話他,並且告訴潘堯自己已經習慣了對她好,甚至是依賴上了她,為她可以做任何事情了。次日早上他提著熱騰騰的豆漿油條給她送來,他一進屋發現她蜷縮在床上,怎麼叫她也不醒,給我嚇壞了。我知道情況嚴重了,趕緊撥打了120。檢查結果把我嚇壞了,因為高燒不退得了腦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