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銀色出現在三人麵前時,其中還夾雜著一道明黃色的身影。
葉方乾帶著他身邊的禁衛軍,踏入了天牢。
眯著眼睛,葉方乾渾身上下都透著危險的氣息。視線掃過兩坐一立的三人,葉方乾開口道:“七弟,你到這天牢中有何事?”
葉方乾故意不提葉清歌為何一身黑色夜行衣。
葉清歌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說道:“來找人。”停頓了一下,補充道:“已經找到了。”
又眯了眯眼睛,葉方乾沒有見到應該出現的人,難道他沒來?或者,已經逃走了?不可能,探子明明是盯著他進了天牢,四周自己也早就派了暗衛把守,他不可能逃出去!
“臣,司徒允然,參見聖上。”一直沉默不語的司徒允然這時開口了。
盈盈一拜,差點沒把葉方乾驚的直叫人護駕!
司徒允然?!
那個男人,怎麼還活著?
葉方乾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這男人該不會冒充的吧?
但是,看這氣質,一般人要如何模仿出來!
“司徒宰相?!可是司徒宰相?!”葉方乾壓下心中的種種心思,疾步走到司徒允然麵前。
臉上的欣喜,眼底的狡黠無一不是落在了司徒允然和李長安這師徒二人眼裏。
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哈哈,太好了。司徒宰相是何時回來的?若有司徒宰相在,方乾可是輕鬆不少了。”葉方乾朗聲大笑起來,似乎已經把他此行來天牢的目的給忘記了。
司徒允然直起身,淡淡的說道:“允然早已是無心官場,恐怕辜負了聖上的厚愛了。”
葉方乾似乎對司徒允然這樣的拒絕並不覺得驚訝,雙手背在身後,保持著他帝王的尊嚴。
“無事,方乾也不是好強人所難之輩。司徒宰相不願意也就算了。”葉方乾微笑著點了點頭。
停頓了一下,葉方乾才問道:“不知司徒宰相夜闖天牢,所為何事啊?”
司徒允然了然一笑,繞了這麼半天才說道正題上。
“自然是來接我這調皮的徒弟了。”司徒允然伸出手,一直坐在一邊的李長安很配合的將手交到司徒允然掌中,一用力,司徒允然便將李長安拉到了身邊。
“徒弟?”葉方乾有些懷疑的看了看李長安,這個貌不驚人的小丫頭,會是司徒允然的徒弟?他不怎麼敢相信,當然,也不會輕易相信。
“這丫頭平日裏貪耍,這次居然自己混進宮裏,給聖上添了不少麻煩,還請聖上準許,讓我把這丫頭帶走。”司徒允然憐愛的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小人。
葉方乾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個,朕倒是不在意,隻是我這臣弟。”說著,還看了看葉清歌,暗中給葉清歌遞眼色,讓葉清歌把李長安留下來。
可是不料,葉清歌還沒開口,就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李長安皺了皺眉,葉清歌這咳嗽聲也太不正常了。司徒允然了然的鬆開李長安的手,李長安走到葉清歌身邊,半蹲了下來,握住他的手腕,替他把脈。
李長安有點吃驚,她沒想到這麼些年,葉清歌是怎麼挺過來的。
是的,在聽到葉清歌那句“是不是當年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時,她就猜到了幾分。
她和葉清歌見過。
那時候,自己跟著司徒允然在一個山穀裏住過一段時間,那裏算是司徒允然生活的地方了。
四季如春,山花遍地。
那天,自己跟著司徒允然在練劍,師父養的靈鳥就突然飛了過來,拽著師父的衣袖就往穀外走。
也就是那天,她用自己才打製好的手術器械替葉清歌動了手術。
他傷得太重了,肋骨斷了三根,肩上,腿上還有釘入的暗器,渾身是血,還好頭部沒什麼大傷,否則,李長安不敢保證自己給他動了開顱手術之後,他還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