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事。”繆斯拉過他的胳膊,給他上藥,“一會兒去了那裏,你想給他看你那流著血的胳膊啊……咦?這是槍傷。”繆斯抬頭看他,“你的速度還比不過槍的速度啊,那蓋亞和卡修斯豈不是遍體鱗傷的啊。”
米瑞斯微微低著頭,不吭聲。
“這些家夥是故意的。”蓋亞與卡修斯一塊走進來,剛剛開口講話的正是蓋亞,“見子彈不躲,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卡修斯一直都沒有說話,他從大戰之後就很少開口了,總是一個靈默默的發呆,或對一個紫色項鏈發呆,是千魂石項鏈。
“故意?”千笙皺眉,“小少主,你是覺得自己命很大麼?還是說……”他綠色的雙眸露出異樣的光彩,很酷。
“隨夢她們不來嗎?”雷伊的眼神時不時看向門口。
“我說隊長啊。”蓋亞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你這明顯就是得了相思病啊!”
“滾!”雷伊推開蓋亞,臉上騰起兩片可疑的紅暈。
“你也不看看你什麼德行!”一個巴掌突然朝蓋亞頭上揮去,正是瑞爾斯。他穿著與蓋亞相同的衣服,另一隻手裏拿著一朵白菊花。
雷伊點頭,“你也來了。”
“嗯。”他點頭。
“哥你又打我!”“打的就是你!”
會議室裏充滿了歡笑,在白菊花的映襯下。
雷伊抱起花瓶,日瑞爾斯將自己的插了進去。雷伊勾起了淺淺的一笑,“我們走吧,去看看他。”
“……好。”
眾精靈走出了守護局,天還下著小雨,絲毫不影響他們走過去的念頭。
他們走入雨幕之中,這些雨仿佛要洗刷掉他們的罪惡一般,毫不留情地落下。
雷伊抱著花瓶領隊,路過的精靈紛紛看著他們,眼裏露出尊敬的目光。
最終,他們在赫爾卡星的墓園前停下。
守衛處的精靈跑了出來,恭敬地問,“請問你們是來辦案的嗎?”這可是大名鼎鼎的戰神聯盟啊,誰不尊敬啊。
“不。”雷伊抬了抬滿瓶都是白菊花的花瓶,“我們是來祭奠的,請問刻有‘摯友’的墓碑在哪兒?”
守衛處的精靈跑了回去,不大多久又跑了回來,“是在c區53號。”
“謝謝。”雷伊笑笑,便帶領眾精靈走了進去。
這裏是赫爾卡星最大的墓園。也是唯一的墓園。清明至,不少的精靈來祭奠,墓碑前一朵朵潔白的盛開著的白菊花。
每一步都走的沉重。他們經過一個個墓碑,掠過一個個精靈。悲傷、痛苦、難過都浮現在他們的臉上。
他們在c區53號的墓碑前停下。這個墓碑很普通,連照片也沒有,隻刻了‘摯友’二字,還模糊不清,顯然很久了也沒有精靈來探望過。
卡修斯蹲下,抬起小手抹去上麵髒兮兮的東西,右下角出現了四個小字“卡修斯刻”。他淒苦的笑笑,臉上都不知是淚還是雨,都早已混雜在一起。
他們也都蹲了下來。雷伊把花瓶裏的白菊花都拿了出來。繆斯拿了幾枝,三兩下做了個花環,放在了墓碑上,她輕笑道,“也不知道你這個家夥喜不喜歡小女生愛戴的東西。”
“我想哥哥會喜歡的。”薄涼的聲音在他們身旁響起。白初依舊戴著半張銀白紫紋麵具,僅憑一半的臉也看不懂他的神情。
“九杯歌,傲天湟。亡靈歌,吹風冷。無涼冷風心千古,靈玄秋蕭瑟……”音夢唱著歌,隨夢伴奏。
停了,音夢微微一笑,“這是新曲《九杯》,致他的九個悲。”
雷伊站起來,向她鞠躬,“我代他謝謝你了,我想他會很高興的。”
“無痕。”米瑞斯朝白初點頭,他喜慣叫他無痕了,白初這個名字,太生分了。
一切都是那麼靜默以及靜寂,誰都不說話。
到底有什麼還可以說的呢?
沒了吧……
米瑞斯閉了閉眼:對不起……我沒能實現我們的諾言,願你……一路走好……
他們走了,走的義無反顧。
他們不敢回頭,真的不敢……
他們怕一回頭就會反悔,怕一回頭就會回想起往事,回想起……他那最後的一抹笑……
不遠處,布雅安靜靜地站在那兒,走來無力的跪在這個叫摯友的墓前。他放下手中的無憂草,道,“西法洛,這是你最喜歡的草,我不知道你聽不聽的見我說話,但是我還是想說一句:安好。”
虛空一句,“謝謝……”
布雅安也離去了,墓前靜悄悄的,空無一靈,。一個穿著黑色大鬥篷的精靈走了過來,他放下手中的白菊,抬眸,輕掃了一眼摯友二字。他勾了勾唇角,掀開帽子,露出一頭墨發……
“若時間重來,我還會如此,即使……萬劫不複……因為……你們是我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