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天明腦子裏浮現這三個字，煩悶的將杯中酒吞下，“當年喬思沫不知道自己肚子裏的是顧亦辰的種，秦文幫她去了美國，在美國那幾年，是秦文一直在照顧她們母子。”
餘佳儀美目放亮：“你的意思是，秦文和喬思沫可能曾經在一起？”
“這個我可沒說。”嚴天明拿起電話，起身往外。
餘佳儀沒有阻止他，這會兒她顧不上他。
“秦文”，讓她看到了的一道曙光。
“夜明珠”三個字，在黑夜裏閃閃發亮，連同其他燈字招牌和路燈一起，編織著花紅酒綠的夜晚。
喬思沫抬頭看著“夜明珠”這三個字，疲憊的歎了一口氣。
“思沫！”安雅衝夜明珠的大門快步走了出來。
夜明珠是一家酒吧，安雅在這裏跳鋼管舞。
“你放心吧，希希已經睡熟了，我才過來的。”安雅說道。九點多的時候喬思沫把希希送到了她那兒，這時候已經快一點了。
“走吧，回去吧。”安雅挽起她的胳膊。
喬思沫不動：“安雅，我想喝酒。”
安雅微愣，隨即理解的點頭：“走，喝酒去。”
她知道喬思沫心情不好，特地找了一個僻靜的卡座，先上了幾瓶雞尾酒。
“這酒哪裏夠啊！”喬思沫埋汰。
“最多給你兌點威士忌，”安雅撇她一眼：“你也應該適可而止，老公好，孩子也好，其他的都是浮雲。”
喬思沫沒理她，正好服務生送了威士忌過來，她一把抓在手裏，先灌了一大口。
“哇！”喝得太猛，眼淚一下子被辣了出來。
“活該！”安雅啐她。
喬思沫笑了笑，“安雅，你是不是覺得我挺沒心肝的？顧亦辰對我那麼好，我卻為秦文做的事苦惱？”
安雅誠實的點頭。
喬思沫又笑，笑裏卻多了苦澀，“說出來也許你不相信，我多麼想這一切都是秦文策劃的，嚴天明是受他指使，最好孟艾然做的事也跟他有關，這樣我就有理由跟他決裂了，老死不相往來也行。”
“思沫，發生什麼事了？”安雅意識到不簡單了。
對，就是她意識到的那樣。
“嚴天明都承認了，DNA報告是他偽造的，他借著自己是希希生父，要求秦大哥幫他保住嚴氏百貨。”
安雅也愣了：“嚴天明做的那些跟顧亦辰對著幹的事，都是嚴天明的主意？”
喬思沫點頭。
光聽秦文說，她不敢完全相信，現在嚴天明親口承認了，她還有什麼不敢相信的？
“原來秦大哥也是一片良苦用心，我們都被嚴天明騙了！”安雅感慨。
秦文非但沒錯，還添了一功。
安雅理解喬思沫的為難：“這樣，你更加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秦大哥了。”
喬思沫又吞了一口酒，默認。
安雅苦笑：“被太多的人愛著也是苦惱，有些辜負是注定的，改變不了。”
“安雅，你最能體會我了。”喬思沫握住她的手。
安雅拍拍她的手，算是安慰。
但她們兩個怎麼也談不上能互相體會吧，“如果說起暗戀的痛苦，我和你倒是能在同一個頻道。”
喬思沫愁惱的哀歎：“這事不是我來做，不然把秦文這條線牽到你這兒，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安雅沉默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喬思沫忽然注意到不遠處走過一個端著酒盤的女人，穿著修身的短裙，一雙腿纖細筆直，小腰盈盈一握，微卷的長發垂至腰間。
燈光昏暗，看不清她的臉，但喬思沫肯定她是一個絕色佳人。
“看什麼呢？”安雅將她的目光叫回來，“老大的女人，可不是你能隨便看的。”
喬思沫汗：“我又不是男人，看兩眼怎麼了。”
安雅嗤聲一笑：“昨天這兒一個服務生多看了她兩眼，剛好被老大看到，馬上被開除了。”
喬思沫隻覺得可笑：“怕被人看，找個籠子關起來好了，為什麼放出來？”
“她是人不是鳥兒，想關就能關的？更何況，也就老大有這麼心思，人家根本不理他。”安雅的話中帶著苦味，她將這點苦味和著酒喝下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特別！
喬思沫不禁多看了她兩眼，回頭一看，威士忌隻剩下半瓶了。
安雅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往嘴裏灌。
“安雅，你這是陪我，還是自己來借酒消愁了？”
“你煩惱愛你的人太多，我煩惱沒人愛，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喝吧。”她舉起酒杯。
好吧，喬思沫跟她碰杯。
喝著喝著，兩人就幹掉了兩瓶威士忌。
忽然，聽得“啪”的一聲，尖叫聲隨之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