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髒又怎麼了?”安雅放下他的手機,要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穆延的笑有種詭計成功的得逞,眉毛一挑:“我天天看著你,心跳得厲害,你說,是不是生什麼病了?”
安雅的臉頰驀地一熱,強自鎮定轉開話題:“我看你好得很,根本不用待在醫院了。”
穆延自從纏著她,這麼說話也不是第一次,可安雅聽完,還是心底有種異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陌生,再這麼糾纏下去,她的生活豈不是要被穆延填滿了。
可安雅心底裏並不想,她知道自己愛的是誰,需要的是什麼。
安雅沒再開口說其他,穆延見狀,趁機起身走過去。
一把握住安雅的手,穆延的聲音幾乎貼緊她的耳垂,壓低聲音要讓安雅說出實話來:“你把我送來醫院的時候,就知道我的傷是小傷,為什麼還要天天來送飯?”
“沒為什麼。”安雅把手抽回去幾下,沒能抽走,被穆延握得很緊。
穆延用右手握著她,他早就恢複了力氣,想必傷也大好:“那就是喜歡上我了?”
他的自戀,天下第一,一著急,安雅隻能嘴裏說些狠話:“要不是你是因為我受的傷,我才懶得管你。”
穆延笑一下,不信這些虛的說辭,彎下腰,減少了身高差距後,俊臉直直對著安雅說道:“可你管了。”
男人的氣息吹在臉上,濕濕的,熱熱的,讓安雅的反應慢了半拍。
安雅意識過來後,立刻把臉轉到一邊:“我怕你告我,醫藥費我可賠不起。”
“誰讓你賠了?”穆延的腳步挨上去,碰住安雅的腳尖,安雅下意識往後退,穆延就一步一步跟緊著,穆延望著安雅紅暈的臉色,看進她眼裏去,聲音裏揉碎了一把溫柔,“我把我自己賠給你,你還能賺,怎麼樣?”
說罷,抬起安雅的下巴,唇瓣欲吻上去。
穆延的動作溫柔到讓人失去反抗的意識,安雅回過神來。
睜大眼,她雙手將穆延猛地推開:“不要。”
說的太急太大聲,沒有絲毫征兆和準備,這麼殘忍的拒絕,沒有給穆延留一點麵子。
穆延一怔,不僅雙手一鬆,還被推得往後倒退幾步。
穆延的胳膊撞上旁邊的檢測儀器,正好是受傷的那條手臂。
儀器差點被撞翻,可見安雅這一下是用了十分的力,一點餘地都不留。
不過是一個吻,她就這麼在意?
她的心裏,到底是容不下穆延。
穆延微蹙下眉頭,這種程度,根本算不上疼痛。
可心裏的失望,卻比挨刀還疼。
安雅朝穆延看一眼,眼神裏浮現起一絲愧疚。
穆延是因為她才受傷,現在她不僅不領情,還反推了一把,安雅實在不想承認,她自己這算過河拆橋吧?
安雅想緩解氣氛,勉強說出一句話打破僵局:“你別胡鬧,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
“我們說好什麼了?”穆延打斷安雅的自我安慰,沉下聲音,“我隻記得我說過,我喜歡你,要讓你跟了我,不是逢場作戲而是真的做我的人,可沒承諾過其他。”
這,簡直是說翻臉就翻臉呐。
安雅猛地吸口氣,也有點惱:“你這麼說,可我又沒答應,你以後老實點,別想對我動手動腳。”
“我還不老實?”穆延一拳砸在儀器上,電子儀器發出警鈴般的響聲。
安雅看穆延的手背上流出血,腳步一動,想過去看看,可又怕穆延再趁機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那就不好辦了。
正在僵持,門外有護士推門而入,一進門就問:“怎麼響鈴了?沒出事吧?”
安雅回頭一看,待護士走過來時,抓住機會拎了包離開病房。
穆延大步跟上去,護士攔住他,朝穆延的手背看一眼:“穆少,你手受傷了,給你包紮一下,還有幾個檢查也要做一下。”
穆延把護士推到一旁,邊走出門邊扯下胳膊上的繃帶,這幾天有安雅給他好吃好喝伺候著,還定期上藥,他的傷好了不少。
隻有離得近時,才能看到傷口的痕跡。
穆延皺著眉頭:“做什麼檢查,我是醫生,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問題嗎?”
這人呐,就是一天一變臉,今早還說無論如何他要再多住一個星期,誰也請不走,這一轉眼,就成她們多管閑事了。
“那這病房我可不給你留了啊。”護士站在原地,說話間穆延已經出門了。
穆延追出病房來到走廊,已經看不到安雅的影子。
安雅為了躲他,腳步走得很快。
迅速下了樓,她連公交車都不敢等,生怕穆延真的追出來,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就急忙上去。
“師傅,開車。”
穆延等跑到醫院門口,看一輛車出租車已經開遠了。
安雅坐在上麵,頭也不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