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沫走出別墅,順著人行道走了沒多久後來到一個路口。
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喬思沫看時不時有出租車經過。
一輛車的司機眼神敏銳,開近時放慢速度:“坐車嗎?”
喬思沫搖了搖頭:“不坐。”
司機把頭轉開,腳下一提速就把車直接開走。
她身上沒錢,也不確定安雅是否在家,這時候她這幅樣子也去不了別的地方。
要是司機一生氣動了手,喬思沫現在連還手的力氣都不一定有。
安雅住的離這兒很遠,喬思沫走在人行道上,路上的行人偶爾有人轉過頭朝她看的,還有同行的會偷偷指指點點。
喬思沫走了幾分鍾,意識到不對頭的時候才低頭朝自己看看,她穿得衣服沒問題,隻是一條手臂明顯垂在身側,動輒就疼。
喬思沫又看到有人盯著自己的臉看了好幾眼,她走到一家店麵前,從玻璃窗上看向自己,才發現人們盯著看的是她額頭的淤青。
她這幅樣子,真是慘不忍睹。
喬思沫自己都不想去看,她站在玻璃窗前,透明的玻璃窗照出她的影子,此時的狼狽,喬思沫告訴自己,她要一輩子記在心裏。
隻有記得,才能不再犯同樣的錯誤,同一個男人,她不會再去愛上第二次。
既然從顧亦辰的別墅離開,喬思沫就沒再想過回去。
喬思沫望著麵前的自己,如此陌生而可憐。
她看了最後一眼,轉身走開。
沒有目的,喬思沫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會再向任何人伸出援手,顧亦辰昨晚的所作所為,讓她的心徹底地死了。
一個人的心死了,就什麼不會留下,一個人沒有了感情,也就什麼都沒了。
走了兩個路口,喬思沫身上的感覺反而好了一些,沒有剛才那麼難受。
前麵的人行道亮了綠燈,一輛邁巴赫從對麵的路口開過來後,經過喬思沫身邊時停在了人行道旁。
車就停在喬思沫的身邊,喬思沫下意識轉頭掃去一眼。
車上的男人從裏麵放下車窗,看向喬思沫的同時伸手摘掉了墨鏡。
車裏是一個玉樹臨風的男人,穿一身輕便普通的衣服也難掩身上的氣質。
他單憑一張出類拔萃的臉,就可以攏獲眾多女人的心。
喬思沫隻掃一眼,就知道對方身價不菲,對方似乎要開口搭訕,喬思沫把視線轉開。
喬思沫額頭的傷十分明顯,激發了男人的善心,男人一貫如此,他長年在外幫助別人,已經形成了習慣。
眼前這個女人的樣子,就讓他沒辦法無視。
喬思沫徑自走開,對方在身後喊住她:“小姐,我不是壞人。”
喬思沫麵無表情地回頭看他:“壞人不會把這兩個字寫在臉上。”
她說的很不客氣,喬思沫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可她也不會讓別人以為,她因為受了點身體的摧殘就能任人戲弄。
男人沒有生氣,反而紳士地露出一個非常得體的笑容。
他覺得喬思沫說的挺有道理:“我雖然有幾年沒回B市,但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我想,我的臉上應該還不會寫著這兩個字吧。”
喬思沫的目光依舊冷淡:“我對你的身份沒有興趣。”
這樣的女人總是少見,男人看喬思沫如此戒備,再看向她頭上的傷,喬思沫手腕的衣袖口露出一些沒纏好鬆開的繃帶。
她帶著傷,一個人在大街上走,男人看喬思沫身上沒有口袋,那就是身無分文,連手機都沒有。
這種情形,男人見過。
就因為見過,才知道不能漠視不管。
男人把車往後倒,跟上喬思沫的腳步:“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煩?”
喬思沫轉頭朝男人看眼,神情冷漠,她沒有接話,也不打算回答,就讓男人有自知之明後主動離開。
男人愈發確定自己的猜想,也愈發不能就這麼走開:“你要去哪,我可以送你。”
喬思沫聽他在耳邊說話,竟然還沒有走,這個男人的車始終沒有離開視線。
喬思沫忽地定住腳步,轉頭定定看著男人;“我隻需要,你不要跟著我。”
旁邊有路人看過來,還以為是朋友在吵架。
“你如果擔心我是壞人,我可以幫你叫輛車。”男人一眼看出喬思沫的需要,他沒有糾纏於親自送喬思沫回去,隻希望喬思沫是安全的,“我看你身上,應該是沒錢吧。”
喬思沫確實囊中羞澀,可她不相信這個男人的好意。
男人從駕駛座的車窗探出頭,對後麵一輛出租車做了個手勢。
出租車開過來,停在了喬思沫麵前。
“小姐,坐車嗎?”出租車司機對著路邊的喬思沫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