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芷凝泄氣的口吻，顧亦辰對上蘇芷凝的視線，“我為什麼和她結婚，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終於說了出來，他和喬思沫結婚真正的目的。
其實她一直都明白的。
蘇芷凝點了點頭，拉住顧亦辰的手掌：“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我很開心，但也很為你心疼。”
顧亦辰為她做的一切，遠比穆森為她做的要多，蘇芷凝看著眼前的男人，心底微動。
她當然愛他，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這些年過去，隻有顧亦辰會自始至終把她放在心上，捧著，寵著，她想要什麼，他不管付出多少代價都會給她。
顧亦辰的眼底動了動，看蘇芷凝的手放在他的手裏，他突然開口：“喬枕已經死了。”
說出這句話，顧亦辰的心裏不是沒有波瀾。
“可喬思沫，她還過很好。”蘇芷凝的聲音帶著苦楚，她不能甘心，用悲切的眼神看向顧亦辰，蘇芷凝啞了聲音，“我曾經嚐過的痛苦，又算什麼？”
蘇芷凝緊緊握著他的手掌，傳遞過去的不是溫暖，顧亦辰能體會到她心底的痛苦。
那種痛苦，這麼多年一直折磨著蘇芷凝，也折磨著他。
隻有顧亦辰不能去開口安慰，讓她釋然，因為他太懂了，任何話都不可能說服蘇芷凝，也不能讓他放手。
蘇芷凝紅了眼眶，顧亦辰驀地想起喬思沫剛才的質問，她在他的心裏算什麼。
顧亦辰抬起眼簾：“我還要怎麼做，你會滿意？”
蘇芷凝看向男人，神情微動，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失去理智，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
為了喬思沫，他不管做什麼都是不值得。
甚至，顧亦辰就不應該再為喬思沫做任何事，甚至是挽留。
喬思沫要離婚，這應該正合了他的意的，他等的就是這一天，讓喬思沫徹底失去一切。
失去一切的滋味，很痛，很痛。
顧亦辰沉聲反問：“在你眼裏，也覺的得我對她心軟了？”
也？
還有人也這麼問過他。
蘇芷凝看著顧亦辰，過了五年，他好像有些變了，可他還是她記憶裏那個顧亦辰，對她一如既往地在乎，這一點不會改變。
他隻是有點動搖了，但他還沒忘記他們之間的過去，也沒有忘記蘇芷凝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他用五年的時間證明對她的守護，這已經夠了。
“你沒有心軟，你為了我已經做了太多了。”蘇芷凝搖了搖頭，湊到顧亦辰耳邊輕聲細語。
顧亦辰的神色陰沉不定，被她抱住，蘇芷凝靠在他懷裏。
“你會和她離婚吧？”
“你想讓我離嗎？”
“我已經說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既然要在一起，就要光明正大，蘇芷凝不會讓自己變成別人口中的小三。
何況，要說介入也是喬思沫介入了他們之間，喬思沫隻是一個替身而已。
蘇芷凝想到此，又道：“分開吧，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她不想看顧亦辰不好過，過了半晌，蘇芷凝從他懷裏離開。
顧亦辰看下她，蘇芷凝拉著顧亦辰走到餐桌前讓他坐下：“嚐嚐我做的湯，是我熬了好幾個小時才做好的。”
顧亦辰看她把湯碗推向自己，蘇芷凝的神情已經恢複如常。
喬思沫看著後視鏡閃過的風景，飛快掠過眼底。
車開向景玉的別墅，喬思沫看眼路牌，還有很遠。
穆森把頭轉過去，見喬思沫一語不發，她從上車後就這麼沉默。
穆森想到剛才的情形，他如果不出現，喬思沫該有多麼狼狽。
一個女主人被趕出家門，顧亦辰不去挽留，她當然會感到難受。
喬思沫沒有問他蘇芷凝的事，穆森想緩解氣氛，隨便找了個話題：“你和他離婚，他不答應？”
喬思沫被拉回思緒，回頭和穆森對上視線。
穆森的眼裏沒有惡意，他隻是好奇。
喬思沫搖頭：“如果隻是離婚，他會答應。”顧亦辰一反常態沒有同意離婚，而且那麼大的反應，喬思沫隻能想到一種可能，“他知道我要的不止這個。”
穆森更加好奇：“你還想要什麼？”
顧亦辰名下的資產不計其數，他財力驚人，手裏的權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喬思沫在他身上吃了這麼大的虧，想要點補償也是人之常情。
何況離婚是顧亦辰的責任，穆森不明白，顧亦辰不是個小氣的男人，不過是一點分手費，對顧亦辰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他難道連這點要求都不肯答應？
看來是喬思沫的胃口太大，已經超過了顧亦辰的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