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轉開腳步，依舊站在大樓下抬頭看著上麵。
不知道喬思沫到底在什麼位置，她是真的傻，要送死嗎？
如果不是穆森剛才看到大樓內閃過一抹喬思沫的影子，他一定不相信她就在裏麵。
電話裏傳來一道很低很低的聲音：“你快走。”
對方隻能對他說出這三個字，已經沒辦法要求更多。
穆森輕笑下，語氣帶著不屑：“你看到顧亦辰的選擇了嗎？”
穆森沒有理會對方的話，雙腳依舊站定自若地站在樓下。
電話裏的人頓了頓，有些顫抖：“你呢？你也要做一樣的選擇嗎？”
穆森的眼簾淺淺眯起，看著樓上，他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顧亦辰和喬思沫一起消失在這個大樓裏了。
他們很快，就可能一起死在這兒。
真是兩個不怕死的家夥。
穆森卻對著電話那頭開口：“我還有第三個選擇。”穆森說完，就把手機直接關了機。
喬思沫一層層走上去，她找不到炸藥都被放在了哪裏。
她不能看著這座樓爆炸，絕對不能。
喬思沫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層，隻覺得身體快要透支了。
她爬不動樓梯，腳步放慢下來。
手機在口袋裏不停震動，喬思沫拿出看了眼，是顧亦辰的電話。
是他。
喬思沫突然想通了。
她早上才帶走希希，晚上就發生這種事，喬思沫不相信巧合，也許，那通電話隻是在迷惑她，這些全都是出自顧亦辰之手。
她隻能想到這麼一種解釋，沒有人會比他更恨她。
他要她付出的代價，原來這麼殘忍。
如果她注定要失去一切，還不如現在，就和這裏一起消失吧。
喬思沫覺得心好累，好累。
喬思沫不知道自己停在第幾層，就走不動了。
她靠著牆麵緩緩滑下去，手機還在震動，她把手機的聲音關掉。
屏幕無聲亮起，喬思沫又看一眼，把手機丟開。
愛一個人，會讓人有種窒息的痛。
喬思沫閉了閉眼簾。
再睜開，身邊的台階上有人站定。
男人看著自己，喬思沫把腦袋轉過去，沒有露出一絲驚訝。
他當然會找到她，他知道她的一切。
喬思沫想要站起身，她的雙腿因為走了太多台階，酸楚而疼痛，沒能一下子起來。
顧亦辰走上樓梯，拉住喬思沫的胳膊讓她站好。
“誰讓你上來的？”顧亦辰沉聲問道。
喬思沫指了指他們站著的地方，說得理所當然：“這是我爸的心血，我不能看著它消失。”
她搖了搖頭，從男人麵前想要走開，被一把抓回去。
“喬枕就這麼重要？”顧亦辰的聲音依舊很沉，從唇間吐出幾個字，“你是在找死。”
“我死，有什麼關係？”喬思沫聽到他直呼喬枕的名字，心底徹底一涼，他這麼冷靜，是喬思沫怎麼都做不到的。
他總是這麼冷靜，每一次，在她傷害她的時候，他都是如此冷靜。
喬思沫用力把他掙脫開，轉身。
顧亦辰從身後扼住她的手腕，“想死是嗎？你以為死，就能結束一切？”
“我不知道。”喬思沫如實回答，她沒什麼好再隱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