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漾開嘲諷，顧亦辰轉首攥住喬思沫的視線，拉她時，她不肯起身。
“你想死在這裏是嗎？”顧亦辰站在她麵前看她跌在地上的樣子，“好，我答應你。”
他說答應，可她沒有要求過他任何事。
顧亦辰沒有把喬思沫拉著他的手推開，他一把抱起她，繼續往樓上走。
喬思沫的眼底劃開冷意：“你要一起死嗎？”
“為什麼不行？”顧亦辰定定看著她的眼睛，他心裏清楚，“不到一分鍾，我走不出去了。”
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一個人出去，否則，他也沒必要進來。
“既然誰都出不去，就放我下來吧。”喬思沫在他肩膀輕拍下，顧亦辰放她下去。
喬思沫退後幾步，直到背部撞上牆麵。
喬思沫的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
顧亦辰的腳步一動。
她決絕道：“我不想和你死在一起，我恨你。”
她堅定的眼神如同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麵，她說，要和他結婚一樣。
顧亦辰已經快要忘了，那時候她的表情，原來也是這樣的。
顧亦辰走上前，把喬思沫按在牆上。
“你果然是很恨我的。”
就像她當初對他充滿愛意。
他怎麼就沒看出來，她從那時候就愛上他了。
如果他能早一點知道，他們還會走到這一步嗎？
他們早就錯過了，不是現在，從五年前開始。
喬思沫愛上他，而他恨她的時候，他們就注定不可能的。
沒有回頭的路可以走。
喬思沫揚起下巴：“沒錯，我恨慘了你。”
顧亦辰喉間輕笑下：“最後的時間，也要用來恨我？”
喬思沫眼角帶起嘲諷：“我要恨你，一輩子。”
他的吻讓人窒息而絕望。
在流動的時間裏，隻有他的呼吸是炙熱的。
相貼的唇瓣沒有溫度，卻讓人的心跳驟然加速。
他捧起喬思沫的臉，想要用力深吻，他好像怎麼都不夠，一味索要更多。
喬思沫拚命要把他推開，隻換來更凶猛狷狂的吻。
他強勢，可怕，好像要把她吞噬。
顧亦辰不肯放開她，喬思沫在他纏緊自己的雙臂裏扭動，掙紮。
他們幾乎成了一體。
沒有任何一次的吻比這次更讓人心痛，窒息。
喬思沫咬緊牙關，顧亦辰因為不能得到，一手按在她的胸上。
疼。
隻剩下疼。
她的世界到了時間的盡頭，再也剩不下什麼了。
顧亦辰睜開眼，望進她的眼底。
她的恨，好像也要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我。”他啟唇，沒有繼續說下去。
喬思沫看他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頰。
她沒有避開，他的眼底，在一瞬間閃過了無數的情緒。
喬思沫的眼神依舊很冷，很冷。
她反握住他的手。
拉開。
他不必再說了。
他們對視的瞬間。
定時炸彈的時間到了。
轟！
……
飯店快要打烊了。
肖蓓陪著希希喝完最後一杯果汁，起身過去結賬。
他們在飯店等了很久，喬思沫沒有任何消息。
肖蓓想帶希希離開，可希希堅持留在飯店裏，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