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在衝動中開口:“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就算可能,我也不會要你。”穆延低頭看著她情急而不安的臉色,她還在裝無辜,他勾了勾唇,“你以為你在我眼裏,你還有什麼價值?你不過就是我看上過的一個女人,現在我已經對你沒興趣了。”
安雅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住,不知道為什麼,穆延的話還是能一刀刀刺痛她的心口。
她沒有辦法反駁,可她不想看穆延變成現在這樣:“那你也不能找那個結過婚的女人。”
“你想管我的事?”穆延壓下身朝安雅湊近,冰冷的臉透著一種厭惡,“我告訴你,她哪都比你好。”
安雅呼吸一滯,伸手把穆延用力推開:“你是個混蛋。”
穆延隻是稍微往後退了半步,她的力氣太小:“你隨便罵,看我會不會在意。”
安雅的神色有點痛,又有點被他激怒。
穆延轉身要離開時,看到肖蓓從病房出來。
肖蓓不巧轉頭看到了他們,她看穆延把安雅堵在牆角,氣氛那麼曖昧,肖蓓徑自走開。
穆延邁出兩步衝肖蓓喊道:“過來。”
肖蓓打了個噴嚏,“你們正在談事,我就不打擾了。”
“我和她沒什麼好說的。”穆延的語氣裏多了點警告的意味,“你是來找我的,看到我反而回避,是什麼道理?”
肖蓓皺了皺眉,她來醫院是看病,跟他有什麼關係。
肖蓓還是停下了腳步,穆延走到她身後時,肖蓓轉過了身。
她臉上的表情淡淡,和剛才安雅從門口看到的完全不同。
安雅還站在原地,肖蓓越過穆延對安雅問好:“安小姐,你是來看喬總的吧。”
安雅這才走到肖蓓麵前,“你是喬思沫的秘書,為什麼要和穆延在一起?”
喬思沫身邊的人,應該最清楚喬思沫和顧亦辰的事,穆延是顧亦辰的好兄弟,本來是最需要回避的人。
“我和穆先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肖蓓照例解釋。
這番話說多少遍安雅都不會信的,她隻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隻是提醒你,是在思沫身邊工作,還是在穆延身邊當他的女人,你隻能選擇一個,別想貪心。”
“我一定是站在總裁這邊的,”肖蓓語氣堅定,“這一點,我和安小姐一樣。”
穆延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好啊,當著他的麵就敢把關係撇得這麼幹淨。
她以為她說兩句就能把他打發了?
肖蓓又打了個噴嚏,穆延伸手探向肖蓓的額頭。
“穆少,我隻是感冒,沒有發燒。”肖蓓下意識回避,穆延的手背精準無誤貼了上去。
“不摸摸看,我怎麼知道?”他的話露骨且有調情的味道。
安雅的眼神有明顯變化,她看不下去,從兩人麵前走開。
穆延的餘光捕捉到安雅的背影,肖蓓把穆延的手拉開。
“穆少,以後這種事,能不能不要拉我墊背?”
“不能。”穆延看安雅推門進病房時,似乎轉頭看向這裏,他一把扣住肖蓓的手腕,把肖蓓帶走。
安雅的心底微沉,收斂起表情,走了進去。
秦文在病床前正和喬思沫說話,他眉頭緊蹙,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安雅走了過去,看到喬思沫清醒的樣子心底一喜。
“思沫,我快擔心死了。”安雅拉住喬思沫的手,緊緊一握。
喬思沫沒有回握她,但也沒有立刻把手抽走,她朝安雅看了看,又轉頭朝秦文詢問:“是安雅嗎?”
秦文點了點頭,喬思沫的眼角化開柔和,回握住安雅的手。
“安雅,讓你擔心了。”
喬思沫的口吻有幾分生疏,安雅看得一怔:“怎麼回事?不會一覺醒過來,連我名字都忘了吧?”
安雅半開玩笑,說完發現氣氛絲毫沒有變得輕鬆。
秦文在旁邊對安雅說道:“小雅,思沫出了點麻煩。”
“什麼麻煩?”安雅轉頭看向眼神有些陌生的喬思沫。
秦文的心情沉重:“她不記得任何人了。”
安雅臉色一變,直勾勾盯著喬思沫不敢挪開視線,“你是說思沫失憶了?”
她無意識對著秦文開口,秦文應了聲,“現在看來,是這個情況。”
安雅緊緊握住喬思沫的手,聲音抖了抖:“思沫,你別開玩笑。”
喬思沫感到抱歉,她看了看身邊的兩人,他們都對自己露出親密朋友間才會有的關切和擔憂。
可她不能有和他們一樣的感情來回應,隻能這麼平靜地看著他們。
喬思沫微微啟唇:“對不起,關於你們,我不記得了,我全都忘了。”
喬思沫說得有點泄氣,她很想想起之前的事,哪怕一點也好,不用像現在這樣隻能倍感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