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森這一覺睡得真沉,盡管是這麼不舒服地坐在椅子上,他竟然也能安然睡著。
穆森隨手拉起窗簾,他這才意識到窗簾是被整個拉開的。
他昨晚是親自把窗簾全部拉上的,穆森轉頭,看喬思沫不在病床上。
穆森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喬思沫醒了,看來穆延沒有坑他。
穆森從椅子上起身,他以後絕不會在一張椅子上這麼難受地將就一晚了。
穆森環顧病房沒有喬思沫的身影,他走到洗手間門口:“喬思沫,你醒了就應該喊我起來。”
穆森沒聽有人回應,看門是半掩的,他伸手拉開:“喬思沫,你說話。”
喬思沫不在裏麵。
穆森轉身走到門口,從走廊上抓來一個護士。
“喬思沫呢?”穆森看向走廊,也沒有看到喬思沫的身影。
她雖然瘦,也不至於走在人群裏他就找不到了。
“喬小姐不是在病房裏嗎?”護士反問一句,跟著穆森來到病房內,沒看到喬思沫時有些吃驚。
穆森聽護士的意思是她也不知道:“你連她什麼時候從病房出去的都不知道?”
護士仔細回想,一點細節都不敢有所遺漏:“一小時前我來看的時候,喬小姐還在睡覺呢。”
護士說完又從門口喊住另一個經過的護士,後者走過來,護士轉頭去問:“你見喬小姐從病房出去了嗎?”
過來的護士一直在外麵值班,搖了搖頭:“沒有,我沒看到她。”
護士指了指空蕩蕩的病房,後者看清後也是一驚。
“喬小姐不見了?”
護士立刻轉頭看向穆森:“我們這就去找,她可能是出來透氣了。”
穆森擺下手,不管她們。
兩個護士去護士台又叫了兩個人一起去找。
穆森回到病房看了看被掀開被子的病床,房間被護士們收拾過後十分整潔,喬思沫離開前似乎什麼也沒動過。
她身上什麼都沒帶,能跑去哪?
穆森看那份離婚協議還擺在不起眼的角落,文件是反扣在桌上的,這樣看過去一個字也看不到。
穆森過去時,瞥見旁邊的輪椅,還是那個他用來推喬思沫下樓的。
他也不過用過一次,後來喬思沫強烈反對,穆森也就不再用了。
輪椅被忘在病房的一角,現在他看過去,注意到輪椅上放著的那件大衣跟著不見了。
穆森記得喬思沫還說,她不喜歡那件大衣的顏色,他就沒再看她穿過。
穆森的眼底沉了沉,這麼看來,喬思沫十有八九是離開醫院了。
穆森立刻下樓,離開前喊住在找喬思沫的護士:“去查你們醫院的監控,看她是不是出去了。”
護士怔了怔,點頭:“好,我這就去。”
穆森下了樓在醫院裏轉了幾圈,如果是喬思沫,他還是能很輕易從人群裏分辨出她來。
今天的天特別冷,在樓下散步的病人不多,放眼望去能看到的人也是屈指可數。
即便是這樣,穆森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喬思沫的影子。
護士給穆森打來電話:“我們剛查了監控,喬小姐半小時前離開醫院了。”
穆森回到他的車內,把車開出醫院的大門,他順著一條路往前開,目光注視著道路兩側的人行道,旁邊隨時都可能出現喬思沫的身影。
喬思沫身上沒有錢,她還帶著傷,步行離開醫院不可能走得太遠。
穆森在附近的幾條路都轉了個來回,還是沒能找到喬思沫。
餘佳儀出事的消息,蘇芷凝是一大早接到了電話才知道的。
她正獨自坐在餐桌前吃早飯,蘇芷凝聽電話裏的人說完,手裏的麵包掉回盤子裏。
“你確定她是被警察帶走的?”
“抓她的人是程警官,我認識,不會有錯的。”
蘇芷凝麵色凝重把手機放回餐桌上,她心情驀地一沉,甚至沒注意到把手機放在了麵包片上。
蘇芷凝思緒片刻後立刻從餐桌前起身,很快上樓換了衣服,她要去看看餘佳儀。
蘇芷凝走到門口準備出去,又突然定住腳步。
她給顧亦辰打去電話:“亦辰,出事了,你來我這一趟。”
半小時後,顧亦辰的車停在了蘇芷凝的別墅門外。
蘇芷凝打開門時,顧亦辰剛走上台階。
蘇芷凝麵色沉重走了出去:“餘佳儀被警察帶走了。”
“什麼時候?”顧亦辰聽了沒什麼表情。
蘇芷凝的心情不免露在了麵上,她愁眉不展:“昨天晚上。”
顧亦辰點了點頭,見她準備出門:“你要去看她?”
“我當然要去,”蘇芷凝的語氣帶點急切,“我不僅要去,還要想辦法讓她出來。”
蘇芷凝說著走開,她感覺顧亦辰在身旁的腳步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