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助臉色驟變,朝人群一掃,他指著一個方向對保安道:“拉住他。”
保安去把飛刀的員工按住,其他人陷入一片混亂。
顧亦辰看清時眼底一震,是喬思沫擋在他麵前,刀子飛去的方向正對著顧亦辰,多虧了她推的那一把,才沒讓他被刀刺中。
顧亦辰的心口沉了下,他的臉色十分難看:“你怎麼回事?”
喬思沫知道他想問什麼,她剛要開口,感覺頸間一痛,她伸手摸一下,站在夜色裏她看不清,但能聞到指尖腥甜的味道。
喬思沫自己也被嚇到了,她把手收回之際,顧亦辰在旁邊看到了她指尖上的血。
男人臉色驟變,拉過喬思沫轉開身,他背對人群,讓喬思沫被他高大身軀完完全全擋住了。
柳原助看到了這幕,急忙遞上紙巾:“喬小姐,多虧你剛才反應快。”
“不用謝我。”喬思沫口吻清冷。
柳原助一怔:“該謝還是要謝的。”
喬思沫朝柳原助看了眼,去接柳原助的紙巾,顧亦辰先一步掏出手帕按在了她的頸側,他的手拿開時,看到手帕上隻有一抹血跡,他萬幸,傷口不深,她還能安然地站在他麵前。
喬思沫從他手裏拿過手帕,自己按在頸部,看他薄唇微抿,喬思沫淡淡道:“我不想欠你的,你剛才救我的命,就算我還了。”
她把每一筆都算得清楚,理智至冷酷的境地。
這樣的喬思沫,讓顧亦辰感到心口一沉。
喬思沫說完後沒有等顧亦辰做出回應,她轉身看向下麵的員工們,這才是她真正關心的人,他們因為看出來喬思沫受傷,都收斂了一些。
喬思沫看向他們,她揚聲:“我是喬思沫。”
她一句話出口,下麵嘩然。
“她就是喬氏原來的總裁?”
“她也姓喬,肯定沒錯啦。”
嘈雜的聲音在喬思沫後麵的話中安靜:“我以我父親的名義發誓,你們不會有一個人在喬氏受到不公平的對待。”
喬思沫的話音落定,一時間沒有人抗議反對,他們中間很多人都知道喬枕,相信喬枕的人品,那麼他們也該相信喬思沫,她敢這麼開口,就不會是一句空話,員工們看著喬思沫,又看看她身後的顧亦辰。
顧亦辰看著喬思沫的背影,她語氣堅定,喬思沫一定早已經想好了該怎麼做才是真正地解決,打發了他們,不是她想要的。
有人反問:“我們可以信你嗎?”
喬思沫道:“隻要我姓喬,就不會不管你們。”
人們沉默了一會兒,有人再度出聲:“我們信你,不信別人。”
喬思沫向他們保證:“我知道你們每一個人,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你們重新拿回你們的工作。”
喬思沫的話沒有遭到抗議,在漫長的僵持後,下麵的員工們終於紛紛離開。
柳原助朝兩邊的保安做個手勢,保安們從樓前撤開,看著那些員工一個不剩地出了正門。
顧亦辰把喬思沫拉回麵前,柳原助走過來:“總裁,我送喬小姐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柳原助的口氣刻不容緩,好像喬思沫受了天大的傷一樣。
顧亦辰沒有理會柳原助,他看著喬思沫沉了一把嗓音:“誰讓你下車的?”
喬思沫把他推開,她隻是一點輕傷,還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你不要不領情,我也不是為了你,我不想看到他們這麼無助的樣子,你的話,對他們根本沒有用。”
顧亦辰的視線微冷:“你以為你說的慷慨激昂,讓他們一時感動就能解決問題?”
“我說的話不是空話。”
“喬思沫,你是不是不知道危險,你現在博取了他們的信任,可你做不到的時候,隻會讓你自己付出更大代價。”
喬思沫看到他無端對自己發火,她感到惱:“我如果做不到,任何代價我都認了。”
喬思沫丟下這句話,把手帕放回顧亦辰的手裏,轉身大步走下台階。
那些鬧事的員工們全都離開了,顧氏的門外重新恢複了安靜。
喬思沫一路暢通無阻走出了正門,顧亦辰看著她的身影,心底陡然一沉,大步跟了上去。
“喬思沫。”
他在身後大喊一聲,語氣竟帶幾分焦急,喬思沫沒有回頭,她走到顧氏外看著車來車往的馬路。
幾輛黑色轎車仍舊停在路邊,喬思沫的目光猝然一動,她隻來得及想,完了,就被車上走下的男子抓住後,塞進了其中一輛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