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從眼前一閃而過,喬思沫跟著突然轉彎的車身晃動後勉強坐好,她的視線裏不再有剛才的畫麵,那些車都被遠遠拋在身後了。
車開出一陣後,手下看向後方確定男人沒有再跟上來,車速恢複如初,車廂內沒有了緊張的氣氛。
他至少來過了,雖然沒能找回她,喬思沫沒有什麼好怨怪的,這不是他該負的責任,喬思沫安靜地坐著,直到車把她帶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喬思沫被手下看著下車,她站定後抬頭看向前方,是一個工廠。
喬思沫覺得有點眼熟,然後她就看到了工廠的牌子,上麵喬氏的字樣撞進她的眼底,喬思沫轉頭看向身側的手下:“這就是鹿雪霜要你們做的?”
“別多話,進去。”手下的態度已經算是友好,喬思沫被推著進了工廠。
工廠早就停工了,因為停工突然,裏麵的機器還是和平時一樣隨時可以運轉,隻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員工了。
喬思沫看著工廠被荒廢的景象,她的心底感到刺痛,其餘幾輛車很快也停在了工廠外,上麵的人下來時,並不是隻有那些鹿雪霜的手下而已。
那些手下帶著另外幾個人也來到工廠內,其中一個倉庫裏,貨物隻剩下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成了空地。
喬思沫就被帶到了這個倉庫裏,一張椅子擺在她的麵前,喬思沫感覺身側被一個硬物抵住,槍口對準了她的腰,手下在她身側道:“請坐吧,喬小姐。”
喬思沫的腿碰到椅子,她坐了下去,椅子正對著倉庫的門,頭頂光線暗淡,身側的幾個手下誰也沒有開口,那把槍對著喬思沫的背。
喬思沫的脊背僵硬,她感覺出他們在等人,他們很快就等到了,喬思沫先是聽到了聲音,而後看到三個穿著普通的男女被另外幾個手下帶了進來。
三個人幾乎同時被壓著進了倉庫,他們雙腿發軟,麵色蒼白,他們顯然都是被抓來的,抬頭看到對麵的一張椅子內坐著個女人。
他們沒能立刻認出喬思沫的臉,盡管不久前他們才去過顧氏鬧事,喬思沫看到他們臉上的恐懼,看來他們對一切也毫不知情。
喬思沫的雙手被綁在了身後,麵前的三人看著她,又看看周圍的人,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問:“你們抓我幹什麼?”
他們三個對於喬思沫來說,也都是陌生的麵孔,喬思沫被槍頂著,始終沒有出聲。
喬思沫身側的手下指了指她脖子上的傷口:“這個,是你幹的吧。”
男子聞言朝喬思沫細看,而後雙腿一軟,竟跪在了地上,他戰戰兢兢不敢抬頭,揚起了聲音:“放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其他兩人也嚇得不輕,到了這時候,也隻有求饒的份兒。
他們看不到喬思沫被綁起的雙手,隻以為這些人都是喬思沫的手下。
喬思沫的眉頭微動,她想要出聲,可身後就是頂著自己的槍,喬思沫可不信這些手下是替她來出一口氣的,她聽到有東西被丟開的聲音。
一把手槍從另一個手下的手中被丟在了跪地的男子麵前,為首的手下道:“你們不要被她騙了,她承諾你們的根本實現不了,現在就是一個機會,開了槍,就會有人真的出麵幫你們。”
地上的男子陡然抬頭朝喬思沫看,眼裏多了害怕和不可置信,喬思沫竟然是騙他們的,怎麼能!
喬思沫看到他們的眼神裏多了化不開的憤怒,充滿怨恨,喬思沫渾身冰冷,這些人不僅要她的命,還要嫁禍於人,她脖子上的傷是眾目睽睽下被傷的,等真開了槍,還逃得掉嗎?
到時候有另外兩人作證,沒有人會查到鹿雪霜的頭上。
喬思沫的語氣愈發沉重:“不要相信他們,這些話,都是騙你們的。”
男子望了望地上的槍,不敢去動,這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見到真槍,男子瑟瑟發抖,旁邊的兩人都看著他。
為首的手下又道:“機會隻有一次,你們可能還不知道,你們這位喬氏曾經的總裁,就是顧氏總裁的前妻,她今天不過是幫顧氏出麵來打發你們罷了。”
“什麼?”對麵三人大驚,不約而同朝喬思沫望過去,他們竟然是這樣的關係,可恨,“那我們不是又被騙了!”
氣憤,是一口血要噴出的氣憤,他們是如此相信喬思沫,沒想到又是一場騙局。
喬思沫看他們受到動搖,知道不妙:“我從沒騙過你們,你們相信我。”
他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該相信誰,他們想相信喬思沫,可是另一番話又讓他們不由產生懷疑。
他們失去了工作就是失去了一切,交不起房租,很快就會被掃地出門,他們大部分都是家有老小的,就等著他們每個月領回的錢來養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