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和一個路人生氣，喬思沫手裏拿著那頂帽子，兩個小孩子一起跑了過來。
小女孩仰頭看到了喬思沫，見她拿著聖誕帽：“姐姐，你也是聖誕老人嗎？”
“這能叫老人嗎？”小男孩在旁邊搶話，“這明明就是個姐姐，她肯定是聖誕老人的女朋友。”
喬思沫從裝禮物的紅色袋子裏拿了兩包糖果分別遞給他們：“這是聖誕老人送給你們的禮物，祝你們永遠開心。”
小男孩得意洋洋：“聖誕老人的女朋友真好看。”
聖誕老人看下小男孩：“你的眼光很好。”
喬思沫轉頭隻看到一張在長長的胡子下的側臉，小女孩把小男孩手裏的糖果搶走。
孩子們打鬧著離開。
喬思沫把手裏的聖誕帽放在一旁，孩子們的笑聲還回蕩在耳邊。
喬思沫轉身給了聖誕老人一個擁抱：“聖誕節快樂。”
她的臉上沒有笑容，可她的心至少感受到一絲的溫暖。
喬思沫退開身，聖誕老人垂眼望著她。
他的身體似乎因為喬思沫這個突然的擁抱有些僵硬，雙手放在身側沒有抬起，也沒有給喬思沫一個回抱。
喬思沫抬頭的瞬間聖誕老人的目光轉開，隱入了黑夜裏。
街上的霓虹燈沒有剛才那麼亮了，一些店麵開始關門。
過了零點，路上的人越來越少，沒有小孩子再來要禮物。
聖誕老人的手裏，剩下的一袋糖果還沒有發出去。
喬思沫提步走開，她感覺聖誕老人在身後似乎也動了腳步，喬思沫沒有轉身去看，徑自離開了。
走到路口，喬思沫還沒有攔到車，這個時間車也不好搭了。
喬思沫的餘光感覺到有人走近，她扭頭看去，顧亦辰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他還是穿著之前那身衣服，雙手插兜，目光深邃，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喬思沫看向他的眼睛：“是你？”
“什麼是我？”顧亦辰反問。
喬思沫離得遠，有些聽不真切男人的聲音，就像那個聖誕老人刻意壓低了他的音色。
陰沉的嗓音如出一轍，這是一個人的習慣，很難改變。
喬思沫看他大衣的口袋裏露出了包裝袋的一角，喬思沫轉開視線，顧亦辰之前就一直跟著她，後來跟丟了，喬思沫看到聖誕老人的時候便沒有將他們聯想到一起。
她以為顧亦辰放棄了，不打算再跟著她。
顧亦辰走到她麵前：“你在說什麼？”
顧亦辰執著地追問，喬思沫從他的口袋裏拿出那包糖：“這是從哪買的？”
顧亦辰麵不改色：“找到你的路上，旁邊有很多店麵。”
他既然敢讓她發現，就不怕沒有話來解釋。
如果他真的找了很久，就不會還抽空去買一包糖果，喬思沫點頭：“可那些店都打烊了。”
顧亦辰看著她：“總有店還開著。”
喬思沫把包裝打開，顧亦辰垂眼看下她的動作。
喬思沫取出一顆，剝開後放到顧亦辰的唇邊。
顧亦辰看著她，薄唇張開，含了進去。
喬思沫收回手：“甜嗎？”
她就像在問一個無關痛癢的問題，喬思沫知道，他隻有用這種辦法才能接近她。
這不是喬思沫的錯，也不是顧亦辰的，隻是最後變成了這樣。
喬思沫把剩下的糖放回男人的口袋裏：“你不用跟著我了。”
一輛出租車從對麵開過來，喬思沫招手示意。
顧亦辰在身後突然拉住喬思沫的手臂，把喬思沫朝自己拉近後低頭吻住她的唇。
糖果的甜味從他的舌尖流轉開，喬思沫嚐到了甜味。
那股甜好像要鑽進她的心口，化進她的血裏。
喬思沫把他推開，顧亦辰退開半步，喬思沫轉頭吐出嘴裏的糖，用糖紙包住後丟進了垃圾桶。
“你不用妄想能讓我快樂，你做不到。”喬思沫不想再看他浪費力氣。
顧亦辰對著剛在路邊停穩的出租車擺手：“她不坐，走吧。”
司機鬱悶，不等喬思沫說完就把車開走了。
喬思沫的手機響了，她沒有和顧亦辰糾纏，從他麵前走開。
手機裏傳來希希的聲音：“媽咪，你什麼時候回來？”
喬思沫還在攔車，她和希希聊天：“晚上吃了什麼？”
希希把安雅做的菜說了一通，喬思沫放了心：“讓安雅阿姨陪著你，媽咪很快就回去了。”
希希自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上播放動漫，兩條小腿翹啊翹：“安雅阿姨出門了，她還沒回來。”
喬思沫微怔：“她去哪了？”
希希回想：“她走得很著急，沒有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