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沫的手機在兜裏瘋狂震動。
令人窒息的氣氛被瞬間打破,喬思沫聽到手機鈴聲,優雅的古典音樂回蕩在包廂內。
喬思沫一下也沒有動。
鹿雪霜盯著喬思沫的臉,朝她的口袋掃了下,喬思沫的額頭上還被槍頂地死死的。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我可以替你傳一句話。”鹿雪霜把手伸進喬思沫的兜裏,看眼上麵的來電後麵容冷漠。
喬思沫抬起眼簾和鹿雪霜對視:“沒有。”
鹿雪霜的眼底掃過異樣,隻是瞬間,她突然想起鍾妤那張臉,喬思沫此刻平靜看著她,好像喬思沫早就不顧生死了。
同樣的眼神鹿雪霜不是第一次見,她從鍾妤的眼裏也看到過。
那時候鹿雪霜不知道鍾妤是哪裏來的膽量,現在看到喬思沫,她還是不知道。
喬思沫的嘴角似笑非笑,雙眼落定在鹿雪霜身上。
鹿雪霜把顧亦辰打來的電話掐斷:“你明知道他是愛你的。”
鹿雪霜話未說完,喬思沫突然扣住她持槍的手腕拉向一旁,鹿雪霜當即扣動了扳機,碰的一聲子彈擦過喬思沫的耳畔釘在了她身後的牆麵上。
喬思沫起身的速度之快讓鹿雪霜始料未及,她掉以輕心被喬思沫一把奪走手槍。
喬思沫反手按住鹿雪霜的肩膀兩人瞬間互換了位置,喬思沫站在鹿雪霜對麵,子彈在她手裏上膛,這回主動權到了喬思沫的手上,喬思沫舉起這把消音槍用剛才鹿雪霜同樣的姿勢頂住鹿雪霜的額頭。
喬思沫和鹿雪霜平視,她到了現在才回答鹿雪霜的話:“我知道。”
經過這麼多事,喬思沫再閉目塞聽,也不可能不明白顧亦辰是怎麼想的。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也都感受地強烈。
鹿雪霜的眼底盡顯厲色,她竟然著了喬思沫的道:“喬思沫,你很厲害。”
鹿雪霜這並非是稱讚,槍管在喬思沫的手裏朝鹿雪霜的額頭點了下,喬思沫示意她坐下。
“穆夫人,今非昔比,我以前在你身上吃過虧,難道會沒有一點準備就來見你?”
鹿雪霜沒有反抗,剛才的幾下她沒有試探出喬思沫身手的深淺,外麵傳來窸窣聲,鹿雪霜的餘光掃向包廂的門。
喬思沫無動於衷,鹿雪霜神情鎮定:“你不可能知道我的一舉一動。”
喬思沫垂眼望著鹿雪霜:“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所以我隨時都做好了準備。”
門外的人聽到裏麵的動靜後衝了進來,鹿雪霜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衝進來的沒有一個是她的手下,為首的男子朝身後的人揮下手,一眾人在包廂各處站定。
鹿雪霜的手下均被困在門外,被人包圍。
為首的男子走到喬思沫身後:“喬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喬思沫把槍從鹿雪霜的額頭拿開。
鹿雪霜的眼角挑開冷意:“看來你做了不少的準備。”
喬思沫把手裏的槍交給身後的男子:“你穆家對我爸做了什麼事,又對顧家做了什麼,以為沒有人會知道嗎?”
鹿雪霜臉色微變:“穆家做了什麼?”
兩名手下一左一右站在鹿雪霜的身後,喬思沫彎下腰,湊到鹿雪霜麵前低聲道:“把蘇家出事嫁禍給我爸,又害死顧叔叔,你們這麼多年過去,就沒有做過一次噩夢?”
鹿雪霜的眼底露出凶狠:“我真是高看了你。”
喬思沫輕笑下,眼底愈發冷淡。
鹿雪霜看喬思沫直起身居高看著自己,她冷道:“空口無憑,我實在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喬思沫看向身後的男子:“讓穆夫人在這兒多休息一會兒,她需要時間把很多事想一想。”
男子點頭:“喬小姐放心。”
喬思沫兜裏的手機打進來電話,喬思沫拿出來看,還是顧亦辰的。
喬思沫沒有去接,旁邊的男子看了眼,鹿雪霜盯著喬思沫好整以暇:“你身邊的人,你真以為能一個個保護起來?”
喬思沫原本朝包廂門口走去的腳步頓住,停了下來,她一瞬間想到什麼。
轉身看鹿雪霜的眼神鋒利帶著那股慣有的氣勢,鹿雪霜從不示弱。
喬思沫走回幾步瞪著她:“穆延要對安雅做什麼?”
喬思沫很聰明,一下就猜到了鹿雪霜的心思。
鹿雪霜之所以縱容穆延去找安雅,喬思沫之前就想過,鹿雪霜很了解她的兒子:“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最好純粹一點,動了真感情是沒有好下場的。”
穆延這幾個月的一言一行都在鹿雪霜的眼裏,他對安雅,愛,是沒有了。
喬思沫走回鹿雪霜麵前,看著鹿雪霜的篤定,冷不丁道:“就像你和穆森的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