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話便是聖旨,聖意不可違。
玉無瑕雖不屬大夏國之人,也不能斷然相拒,他的話勢必會影響到兩國的關係。心裏暗自思索惠成帝是何意,嘴上推脫道:“無暇多謝陛下厚愛,婚姻大事容無暇回北塞後將陛下的意思稟明父皇再做定奪。”
這番話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準呢,縱然回北塞之後拒絕了這門親事兩國也不會為此大動幹戈。
惠成帝笑的高深莫測。“也是,是朕疏忽了,等到青帝應允在說吧。”
“父皇。”蘭陵公主見惠成帝暫時將此事擱下,頓時著急的喚了一聲。
惠成帝麵色一肅,“文儀,注意自己的言行。”又對玉無暇笑道:“朕這女兒看來是對你喜歡的緊,以後你可不要欺負她。”
“陛下玩笑了。”玉無暇淡淡道。
蘭陵公主不甘的看了玉無暇一眼,心裏滿是羞憤,他竟然沒有答應,父皇都開口了,他還找借口推脫,目光掃到雲想依身上,更覺得氣憤無比。
眼尖的看見雲想依崩斷的琴弦頓時叫道:“雲想依,你什麼意思,今日是我父皇大壽你個青樓女子來獻曲也算了,竟然還把琴弦彈斷了你是何居心?莫非想我父皇死嗎?”
蘭陵公主將一腔的怒火盡數發到雲想依身上,席間眾人聞言議論紛紛,先前被蘭陵公主和玉無暇的指婚吸引倒未注意,現在才發現雲想依手中琴弦盡斷,是為大吉。
天子麵前犯此大不敬,罪至當剮。
夏淩宇的臉色黑的幾乎能滴出水了,以前怎麼沒發現文儀這麼討厭,後宮之人果然都善於勾心鬥角。
玉階之上的惠成帝臉色微沉,眼神威嚴的看向雲想依道:“你有什麼解釋嗎?”
雲想依拜倒在地,神色卻不見慌張從容答道:“民女初次得見皇上天顏,天威浩蕩非小女卑微之身能承受,心下惶恐,一時失儀萬望陛下恕罪。”
這一語既不著痕跡的誇了惠成帝又為自己開脫了一番,惠成帝麵色暫緩,眼神隱晦的掃過玉無瑕並未多說什麼淡淡的道:“你起來吧,暫且下去。”
雲想依拜了一拜,緩緩退去,垂下了眼裏滿是森然的殺意。
蘭陵公主不甘的看向緩緩退下的雲想依想到先前父皇的對自己的警告也並未在出聲,心下卻是惱怒到了極點,父皇竟然沒有治那個賤人的罪,看見雲想依那個淡淡的樣子就不爽,明明是青樓的下賤貨色不僅無瑕哥哥和淩宇哥哥對她百般維護連父皇都不治她的罪,讓你裝清高,一會就讓你原型畢露。
這麼兩個插曲過後,宴會的氣氛漸漸沉悶下來,蘭陵公主推說身體不適先行離開了。
“她怎麼會在這?”玉無瑕沉聲問道,隱隱有了怒火。
夏淩宇自知理虧,老實答道:“是我讓想依進宮獻曲的,本王錯了。”
玉無瑕冷笑,“若是她有任何事我必不會放過你,小王爺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你一樣不諳世事,皇宮中是非太多不要妄自讓無辜的人卷進來。”
這番連諷帶刺的話說的毫不留情,夏淩宇頓時啞然臉色漲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駁,方才雲想依被刁難也確有其事,可大可小。
兩人沉默下來直到壽宴散去。
宴會一結束,兩人遍尋雲想依不著,心裏不由暗暗著急。玉無瑕一張俊臉滿是煞氣,夏淩宇揪住殿裏的主事太監厲聲喝問:“說,方才彈琴的女子在哪?不然本王要了你的狗命。”
那太監早已經嚇得麵無人色,顫抖的聲音討饒,“奴才不知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