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的第一桶金還沒撈到呢。
在斛律楚邪向元徹發起第一擊後,所有禁衛兵紛紛向前挪動,將元徹嚴密得護在最中心的位置,使得斛律楚邪再也無法先發製人。
“放箭!”元徹不再猶豫,雖然他很想欣賞一下,北狄最英勇的上將軍苟延殘喘的狼狽相,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必須速戰速決。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瞻前顧後的人,該殺的人,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隨著他一聲令下,無數的箭矢,紛紛朝著斛律楚邪射去。
“還不過來!”元徹幾乎是怒吼著衝站在原地卻不躲閃的夏清吼道。
聽到他的吼聲,夏清氣得差點破口罵娘。開什麼玩笑!漫天都是箭雨,密密麻麻,她要不是躲在馬車後,隻怕就被射成馬蜂窩了,怎麼過去?難道要她爬過去?雖然她可以不在乎形象,但危險係數實在太高,萬一那隻弓箭不長眼,將她刺個透心涼,那豈不是死的很冤?無奈地四處一望,竟然不見一名匠人,勞動人民對危險的感知,可比她夏清強多了。
“皇兄。”元睿走上前,拉住處於暴怒邊緣的元徹,搖頭道:“請您下令停止放箭,刀劍無眼,這樣會殺了清兒的。”
元徹聞言猛地回頭,死死盯著元睿。
射殺斛律楚邪的大好的機會,他怎能放過?為了一個夏清,他竟然敢公然與自己作對!還口口聲聲稱呼清兒,如此親昵的稱謂,是什麼時候改口的?她是元睿的妻,一切明明都很正常,可為什麼“清兒”那兩個字,對他來說,竟那般該死的刺耳!
“皇兄。”元睿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可元徹卻不想下令,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場地中央,漆黑色的眸子,幾乎要倒映出血的顏色。
“殺了他!殺了他!”士兵的激憤的喊聲,直衝雲霄,滿滿的充塞在元徹腦中,一片淩亂嘈雜。
剛被打落士氣如喪家犬一樣退下的趙淩,也忍不住躍躍欲試,衝在禁衛兵前麵,大聲喊殺。
在如密集如蝗的箭雨攻勢下,再英勇的人,也絕不可能做到全身而退。
斛律楚邪身上,已有多處受傷,但他卻仍舊頑強地拚殺著,如果沒有那些從傷口滲出的血液,根本看不出他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
猶如一隻困獸,那淡色的眸子,逐漸透出嗜血的凶殘光澤。
有些人,天生就喜歡鮮血的味道,斛律楚邪便是這種人。
每砍掉一名梁朝士兵的頭顱,他的精神就會高漲一分,濃厚的血腥氣,激起了他嗜殺的本性。孤野墳地,冤魂遍布,鮮血漫了滿地,慘叫聲連綿不絕,夏清雖躲在馬車後,卻也能清晰聽見人類骨骼斷裂的清脆聲響。
箭矢的密集度,隨著殺戮的漸盛而變得稀疏,夏清緊盯場中形勢,打算趁機衝到安全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