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徹渾身上下霎時冰冷,他艱難問道:“你想要什麼?”
斛律楚邪眯起眼睛,目光直刺皇帝漆黑雙瞳:“邊城布防圖。”
元徹的臉立刻褪去血色,變得蒼白駭人,“你在耍弄朕?”
斛律楚邪早料到他會惱羞成怒,揚鞭大笑一聲:“無所謂,本將給你選擇的機會,這個女人,就先寄放在本將這裏!”話落,鞭響,黑色的高頭大馬一聲長嘶,狂奔而出,如離弦之箭,轉眼就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熾烈的陽光,烤的人有些暈眩,元徹眼前一花,向後一跌,被一同跟隨而來的京兆伊穩穩扶住。
“皇上,您不要緊吧?”京兆尹緊緊握住元徹的手腕,半點也不敢放鬆。
元徹回他一個無礙的微笑,站穩身子:“回宮吧,回去後……再從長計議。”
轉身經過元睿時,見他正捂著肩頭的傷口,目光迷離地望著斛律楚邪消失的望向,紅色的鮮血,順著蒼白勁瘦的指縫,汩汩不停的向外流淌著。煙荷在一旁手忙腳亂地要幫他包紮傷口,他卻一動不動,像一尊失去生命的雕像。煙荷急了,哭著求他,他卻仍毫無所動。
元徹壓抑著內心的憤怒,平靜地與他擦身而過。
如果不是他攔著,他早就一箭殺了那個煙荷,也不至於,令夏清,落在那個凶殘的蠻人手裏。
緊緊握住雙拳,元徹強忍著再給元睿一拳頭的衝動,頻頻吸氣,等越過他時,情緒已經趨於穩定。
“來人,擺駕回宮。”
元徹大步上前,登上一匹馬,馬鞭用力一抽,坐下的馬直衝而出。
京兆尹和趙淩見狀,都驚了一跳,不敢放任皇帝一人回宮,於是匆匆忙忙上了馬,緊追皇帝而去。
不到片刻,偌大的一塊空地上,就隻剩下元睿與煙荷二個活人,簌簌的冷風吹過,攜卷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陰森森的嚇人。
煙荷拽了拽元睿的衣袖,小聲道:“王爺,我們快點走吧,這裏好多死人……”
元睿低頭看她,晶亮的眸子難辨其意:“你怕嗎?”
煙荷忙做小鳥依人狀,緊靠在他懷裏,點頭道:“怕,我好怕,這裏可是墳地。”
元睿輕笑一聲,纖薄的唇彎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煙荷,你為什麼要害她?”
煙荷一愣,仰頭看著元睿,滿臉迷惑:“王爺在說什麼?我……害她?”
“煙荷,不要跟本王說謊。”他用力扳住煙荷的肩膀,將她推離自己的胸懷:“本王自認待你不薄,你卻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
煙荷拚命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沒做!”
“煙荷!”元睿驀地喝斥一句,眸子緊緊盯著她的眼:“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你聽明白了嗎?本王不允許你再以任何手段傷害她,如果做不到,你現在就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