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一變故,連夏清自己都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一個耳墜,竟成了她蒙受不白之冤的罪魁禍首,如今的情形,她就是有一百張嘴,隻怕也無法為自己洗脫罪名了。
見她不說話,大長公主更是認定,夏清就是謀害常寧翁主的凶手。女人看她的目光,幾欲嗜血,她恨恨將耳墜用力砸在地麵,哭嚎道:“妖女!你為什麼要害我孩兒!她與你有何冤仇,你竟要這般心狠手毒!”她站起身,踉蹌著撲向夏清,抓著她的肩膀拚命搖晃,瘋了般的大喊,“還我孩子,你還我孩子的命來!”
夏清怔然不知所措,茫茫然看著大長公主,頭腦一陣暈眩。這樣的結果,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曾預料到的,雖然自己謀殺常寧的動機聽起來很牽強,但在所有矛頭都指向她的情況下,她根本無力辯駁什麼。尤其是那一隻她不知遺落在哪,最終被人拿來做證據的耳墜,是這個誣陷事件最為致命的一點。
這一連串的事情,好像早就有預謀,令人防不勝防。她深知,自己已經落入對方的圈套,解釋再多,也是枉然,故而不發一言。
但她的沉默,在大長公主的眼中,卻是對罪行的默認。
“皇上,一切真相已經大白,您難道還要維護這個妖女嗎?”大長公主麵帶霜色,怒然看著元徹,未等他開口,就對守在殿外的侍衛道:“來人,將這蛇蠍心腸的妖女給我抓起來,立刻淩遲處死!”
元徹麵色陡變:“大姑姑,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大長公主憤然揮袖,滿麵決絕之色:“管她是丞相的女兒,還是三王的王妃,她害死了我的常寧,就一定要給我的常寧償命!”女人滄桑的眸中,射出如毒蛇般懾人的冷光,“我不會讓她這麼容易就死了的,我要將她的肉,一片片剮下來,我要看她痛苦,看她生不如死!”
元徹眸中因有驚怒而迸出的血色,他多麼希望夏清可以為自己解釋一句,就像曾經在三王府時所見,那時候的她,麵對咄咄逼人的吳夫人,仍舊怡然自得,遊刃有餘。可現在,她卻垂著頭,一語不發,她是承認殺害常寧的事實了嗎?她是什麼樣的人,他比她自己都要清楚,她怎麼會殺害常寧!她分明就不屑於做這樣的事,難道為了老三,就真的連本性也可以摒棄嗎?
夏清,你說話啊!
二人相隔不到十步的距離,對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可以清晰得映入眼中,但是,她卻聽不見元徹內心焦急的呐喊,冰冷肅然的氣氛,將空落的內殿塞得滿滿的。
良久後,元徹才終於疲憊開口,嗓音暗沉而沙啞:“傳朕旨意,三王妃夏芷清涉嫌謀害常寧翁主,證據確鑿,現將其打入天牢,擇日……”他深吸口氣,最後幾個字,如同從肺腑中擠出一般,沉重艱難:“擇日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