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通電話是什麼時候?不記得了,但是記得那次電話的內容。他們從不熟悉開始,沒有隱藏、完全放鬆的聊天,她第一次不用掩飾自己的講一些從來不跟別人說的話。
也許是因為他本來就是跟陌生人,也許是他不隨聲附和也不妄加評論的態度,更也許是那天她真的需要宣泄一下情緒,總之,相談甚歡。
這麼多年了,她很少完全放鬆的聊天,同事們之間的見麵微笑打招呼,同學之間偶爾聯係道些家長裏短,理想?說給誰聽?煩惱?怎麼會有人懂?終於遇到一個說話的人,真有大海浮生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充滿氣的氣球,被針紮了個洞,裏麵的氣擁擠著衝出來,嗬嗬,感覺真好。
葉苗青無意識的麵對的電腦,一個下午手頭的工作沒有什麼進展,似乎在下麵的時間裏也不會有什麼進展。從那天通過電話後,他們又很多天沒有聯係了,這是慣例,沒有每天見麵,沒有每天問候,沒有每天想念,怪異的讓人窒息的……感情。她從來不認為他們之間是愛情,隻能是一種感情,不會是愛情、不可能是愛情,當然不是愛情。
不知道是不是想念,今天一天她基本上沒有什麼工作效率可言,最多的是回憶,很多他們說過的話都衝進腦子裏,讓她根本不能想別的事情。
“晚上去喝酒吧,苗苗”對,所以人都叫她的小名苗苗,隻有他故意的、無賴的把二聲發成一聲,喵喵,好像在叫一隻貓。
“哎,想什麼呢?還傻笑,去不去?”千斯琴看她不回答,隻好推醒她了。
回過神來,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跟千斯琴一起出去發泄一下應該很不錯。“好,去哪裏?”
“慢搖吧,跳一會舞怎麼樣?”
“就咱們倆?”
“當然了,女人之夜,不帶任何人的,尤其是男人,就咱們倆。”
“受什麼刺激了?又失戀?”
“你烏鴉嘴呀,沒有,隻是今天不想有男人而已,你要是實在寂寞也可以約個男人呀”
“你以為我是你呀,沒有男人會死,我求之不得呢,恐怕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喜歡的男人,恐怕我喜歡的就是你也說不定呢。”葉苗青很壞心的逗她。
“討厭,下班一起走。”千斯琴翻了個白眼給她,轉身走了。
千斯琴是她工作以後最好的朋友,因為是個蒙人,所以姓氏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他們家姐弟三人,姐姐叫蘇倫高娃,弟弟叫什麼牧仁,沒有一點共同點,真的要找點規律就是他們三個姐弟的名字是逐一遞減的,嗬嗬。由於家世相似,處於中等收入的家庭,所以葉苗青和千斯琴從開始工作就成了好朋友,並且一直是。
葉苗青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現實的人,起碼冷靜。這個世界是講究門第的,隻有相差不遠的人才可能有共同語言。不要懷疑,這樣說不是偏激,試試去和有錢人走在一起,不用別人說,自己就不是滋味,同樣的,那些不如你的人也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別勉強,不用把自己變成和任何人都能玩在一起,因為沒有人可以做到,你不能,她不能,我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