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宸東的腳步微微頓了頓,五十二天,那時候大概十月份……這麼說,這個孩子真的是他的?
幾個小護士馬上推著一個病床走了出來,徑直從陸宸東的旁邊走了過去,鬱暖言蒼白如紙的臉就那樣從他的眼底掃過。
雖然隻是一瞥,但是陸宸東的心裏還是微微的一緊,這是鬱暖言麼?她怎麼這樣單薄,就像一張薄薄的紙片,隨時可能碎裂。
她的眼睛緊閉著,細瘦的胳膊露在外麵,一個小護士拿著吊水,輸液管上的藥水還在一滴滴的往下落著,帶著心跳的律動,滴的人心煩意亂。
直到病床遠去,陸宸東才想起什麼,上前扯住秦醫生的衣袖道,“她什麼時候醒?”
秦醫生微微皺眉,“怎麼?直到自己錯了?”
陸宸東的麵色一變,扭過頭去低聲道,“我哪裏錯了,是她不聽我的話,故意激怒我,我路少眼裏見不得沙子,可她偏偏不聽……她自找的!”
陸宸東的聲音很低,顯然很沒有底氣,但是這便是他,他從來就不會犯錯,更不會說對不起,哪怕錯了,他也絕對不會承認,因為他是陸少。
秦醫生和陸宸東多年交往,自然也是了解他的脾性的,拍了拍他的肩繼續道,“好了好了,其他的事情接別說了,以後……以後還是對她好點吧……唉唉唉,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這是好心提醒,別以後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了你後悔都來不及……等會她就會醒的,你先歇會吧!”
秦醫生今年三十多歲,本名叫秦歌,一直覺得自己的名字太過秀氣,而且大部分的時間裏大家都喊他秦醫生,他的父親退休前便是一直是陸家人的私人家庭醫生,現在他在眠城,恰好陸宸東和陸遠東都在這裏,便也就當了這兩個人的私人醫生,平時私下裏關係很好!
因為年長幾歲,自然要比陸宸東明事理的多,但是陸宸東從小就這樣,陸家人都管不了,更何況他一個外人,所以有些話便也隻是點到為止,而且他相信陸宸東是知道的,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像陸宸東這樣的脾性,也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陸宸東在秦醫生走了後,自己在走廊裏站了很久,直到蘇子陽離開,他才緩過神來,然後慢慢的朝著鬱暖言的病房走去,走到門口,卻又頓住了腳步。
正當他舉著手不知道是敲門還是離開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開了,出來一個小護士,看見陸宸東站在門口,嚇了一跳,“請問,你是病人家屬麼?”
陸宸東擰了擰眉,還是點了點頭。
小護士鬆了一口氣,隨即道,“那太好了,病人已經醒了,不過情緒好似不太穩定,你可以去看看她順便勸勸她!”
小護士說完,就離開了,不過走前還是回過頭來偷偷的瞄了兩眼陸宸東,畢竟這樣的極品美男可是很少見的。
陸宸東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推門而入,果然,他明顯的看到病床上的鬱暖言有點不悅的扭過頭去,她是真的醒了,但是看她那個動作,多半是不想見到他吧。
腳步微微的頓了頓,最後還是走了過去,隨後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想要伸出手握握她的手,看見上麵的針管以及胳膊處青紫的傷痕,最終還是止住了動作。
“暖言……”他低低的喚了一聲,嗓子明顯的有些幹啞。
鬱暖言仍然扭著頭,不願意看她,薄削纖細的脖子扭成一個美好的弧度,好看的蝴蝶鎖骨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的生出想要親吻的感覺。
“暖言,我不知道你懷孕了,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不用那些話刺激我……”
他再次聲音低低的說道,耐著最大的性子和她說著,心裏已經有些壓抑的怒氣湧現出來。
懷孕五十二天,她不會沒有一點點的察覺,他不信她不知道,即使沒有孕吐的反應,她的例假推遲了她能不知道?這個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鬱暖言依然扭著頭,喉結微微的動了動,最終還是不願意扭過頭看她,陸宸東急了,幹脆走到病床的另一邊,和她直接的對視,鬱暖言也不躲避,隻用一雙無神的,幾乎類似死去的眸子看著他,眼裏沒有一點點的生氣。
陸宸東不由得有些煩躁,“靠,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給我擺臉色看?你是真的想死麼?”
言畢,他伸出一隻手想要扯鬱暖言的另外一隻胳膊,但是看著鬱暖言蒼白如紙的麵容,心裏微微的一軟,還是將手收了回來,“告訴你,鬱暖言,別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這件事情就算是我做的不對,但是是誰有錯在先?你要是不跟姓葛的那個臭小子摟摟抱抱卿卿我我我能這麼對你麼?你要是不說那些話刺激我,我又能這麼對你麼?還有,我給你的避孕藥你如果按時的吃又會懷上孩子麼?如今這個時候,你倒是跟我擺起臉色來了,你倒是很能耐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