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山下,樓閣座座,古樹城垣。
一座樓閣之上,傳來悠悠笛聲。走近一看,它是一座朱紅色的木結構兩層樓,多根大圓柱支撐著,四麵全是門窗,進去就會覺得格外明亮。此樓格外的精致,在這樓閣處處見的地方,顯得格外的特別。
屋頂之上,一個女孩對著夕陽的餘暉,將橫笛放在嘴邊,輕輕的吹奏著,笛音隨著女孩纖手手指的變幻而變化。
當天邊被夕陽的餘暉染成紅黃相間的顏色時,笛聲從悠揚變成了激越。他仿佛看到了在遠處,眾多的狼族彙聚一起,混戰起來。殘忍血腥,是哪戰場唯一的形容詞。
不知在何時,女孩身後悄無聲息的出現一個少年,少年輕輕走到女孩身邊,緩緩坐下,靜靜地聆聽著少女的笛音。
少年聽得如癡如醉,竟靠在紅瓦上睡著了。
夕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漫漫黑夜。夜,悄然來臨。月,自山間慢慢爬起。女孩的笛聲,消失在這靜謐的夜裏。
‘‘哥,回來了麼。’’女孩放下笛子,偏過頭來望向躺在紅瓦上的少年,低聲的道。
少年仿佛睡著了一般,沒有理會女孩。就那樣躺著,躺著……
女孩見少年沒有回答,纖手輕輕扶起額頭上的黑發。望著少年哪略顯稚嫩的臉龐,道,‘‘哥,我知道,你沒有睡著。’’
少年還是那樣躺著,沒有回答。
女孩也不管少年是否回答,就說了起來。
‘‘哥,如果嗜血狼族並不存在,那就好了。’’女孩臉色有些黯然,雙眸卻散發出無盡的遐想。
如果嗜血狼族不存在,那他的兩個哥哥就不會離他而去,回歸了天狼的懷抱,甚至他這唯一還活著的哥哥或許在明天的戰鬥,也離他而去。
‘‘可這是不可能的啊……’’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起來,看向女孩,道。
少年微微一笑,手掌在女孩頭上輕輕的揉了揉,便站起身來,向樓下走去。
女孩也站了起來,張了張口,卻並沒有說出聲,或許是沒有勇氣吧。
‘‘韻兒,我是千幻狼族的男人,戰死在戰場上,是我最好的歸宿!’’少年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道。說罷,一個閃身,就下樓了。
‘‘可你不是男人啊,你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不知道韻兒哪來的勇氣,情緒激動的道。
不知少年聽到了麼,反正沒有任何回應。
韻兒身子一軟,便撲到在紅瓦之上,淚水自雙眸中噴薄而出,韻兒哭了。
不遠處,一道影子低聲喃喃道,‘‘我是個孩子,但在戰場上,沒有誰會將你當成孩子,隻會把你當成他敵人!大哥和二哥的離去,就是最好的證明。韻兒,你終究是個女孩,不懂我們呐!’’說罷,便消失在黑暗中。
紅瓦之上,韻兒停止了哭泣,他拿起手中的笛子,吹奏了起來。他這一吹,就是一夜,整個千幻狼族都在著幽幽的笛聲中入睡。
少年靜躺在床上,聆聽著韻兒的笛聲,回想起當初無憂無慮的生活,他笑了,笑的很燦爛,在這般燦爛的笑容中,靜靜的入睡。
笛聲依舊,千幻狼族除了巡邏的人,其他人都入睡了。
少年一覺醒來,已是早晨了。
今天,他們又要出兵禦敵,而領頭之人,就是這少年。
‘‘嗷嗚~’’
狼嘯聲響起,千幻狼族中的戰士都是迅速在廣場集合起來。
少年披上戰鎧,緩步走向廣場。
‘‘參見,千幻昭少族長!’’那廣場上密密麻麻的身披鎧甲的千幻狼族戰士,看見少年的走來,全部單漆下跪,雙手拱在一起,喝道。
少年是千幻昭,千幻狼族族長的三兒子,本來這少族長的位置輪不到他,可他的大哥,二哥相繼戰死,若他不接受少族長的位置,就沒人能夠繼承了。狼族的直係血脈隻有幾人,而千幻昭這一代,隻有四人。
他的大哥,千幻穹,二哥,千幻峰,四妹千幻韻以及他自己。
千幻昭走向廣場最前方凸起的一處地方。黑色的雙眸從左望向右,看著嚴陣以待的千幻狼族戰士,他眼中的黑色更甚!
‘‘千幻狼族的戰士們!今天,你們將麵對嗜血狼族最為強大的第三軍團,你們怕嗎!’’千幻昭略顯稚嫩卻不失霸氣的的聲音成幾倍放大,在千幻狼族的戰士耳中,不斷的回響。這是千幻狼族在出征之前必有的誓師大會!
眾多千幻狼族的戰士,揮舞著大手,嘶聲揭底的吼道,‘‘不怕!’’
‘‘為什麼!’’千幻昭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