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開門,誰也別想進去找出那兩本冊子,因為,密室的機關隻有他一個人知曉,當年為他修葺密室的能工巧匠在密室完工那天晚上的慶功宴上,已經被他用砒霜全部毒死了。
“哈哈哈,幹!”陳東給劉顯斟上,滿滿的一杯,遞給他,臉上是獻媚的笑意。
“好,幹!”劉顯眉飛色舞,為自己設的玲瓏局而自鳴得意。
“那張楓,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居然被我們瞅出漏洞,輕易而舉就把他置身於不堪的境地。看來,我們是自己嚇自己了,這個人,不值得我們擔心,紙老虎一個!”劉顯一臉的不屑。
他的確有不屑的本錢,畢竟,現在的張楓,要脫罪,是異想天開的事情。
盡管知道刑部尚書張勳鐵麵無私是個青天,證據確鑿,毫無疑點,青天也奈何不了他倆!
“還是劉尚書謀略高一籌,小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呀!”陳東不住地奉承劉顯。
陳東高興,那是不言而喻的,因為張楓一死,他所做過的事情,包括受賄、剿匪時欲殺害李期等等,再也沒有人知道。
所以,他認為張楓一定要死!
隻有死人,才會守住秘密。
“陳大人也不錯嘛,也是深謀遠慮的一個呀!來,為我們的勝利,幹杯!”劉顯一臉的醉意,他今晚的確喝多了,舉杯的手,也是搖晃不定的。
上次朝堂上,風嫣無意冒犯後,他一直視耿耿於懷,視風嫣為眼中釘,這次,他與陳東合力陷害風嫣,是一定要她死無葬身之地的。
“嗯,幹杯!”陳東手拿杯子,高舉著,與劉顯的杯子在空中“嘭”地一聲碰撞,然後,兩人一飲而盡。
“嘭”、“嘭”。
隻聽得清脆的兩聲,是酒杯摔在地上破碎所發出的聲音。
兩個真的高興得忘形刷哦掉酒杯以示慶賀,還是醉倒不醒人事了?
非也!
兩人此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因為,他們的頸項上,都架著明晃晃的利刃。
利刃冰冷陰寒,在燭光下明晃晃、亮閃閃,宛如黑夜裏的閃電,耀刺著人的眼睛。
兩人的臉色,如死一般煞白,盡管天氣奇寒,額上,依然冷汗淋漓。
“兩個狗官,快說,記錄財物的冊子藏在哪裏?”寒潭般冰冷的聲音,從兩人的頭頂貫穿下來,劉顯與陳東兩人彷如聽到死神在召喚,渾身,如雞糠般抖索著。
“好漢饒命,饒命,你要多少財寶都可以,隻要不傷害我們性命!”劉顯顫抖著嗓音哀求著,他還存在一絲僥幸心理,希望用錢財打動來人的心,不殺他們。
來人眸子掠過鄙夷:狗官,把所有人都當做小人了!
“呸!誰要你們的髒錢,大爺要的是那兩本冊子!快,不然,人頭落地!”來人厲聲嗬斥著,那股戾厲勁,把劉顯與陳東嚇得差點尿褲子了。
來人一邊說話,手上的力度也一邊加大。
兩人頸項上已經被利刃劃出一道不淺的口子,血已經流出,正滴滴答答地滴在地板上。
因為是嚴冬,血液很快凝結,那暗黑的血塊,葷腥之氣飄出,來人不禁擰眉,厭惡至極。
陳東雖然渾身像是篩糠,但是,他依然詭計多端,三角眼偷偷趁著來人不注意,瞄了來人一眼。
燭火下,來人一襲黑衣,黑紗蒙臉,隻露出幽深的瞳眸,隻是,冷冽的光滲透著無盡的寒意,令人心顫罷了。
“好漢,哪有什麼冊子呀,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劉顯老奸巨猾,死不承認。
承認是死路一條,這個黑衣人說不定會向朝廷告發自己;不承認,也是死,他絕對會殺了自己。
那就堅決不承認吧!
想到這裏,劉顯反而鎮定下來,他不再害怕,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黑衣人一看,知道這個老家夥已經吃了秤砣,鐵了心了,稍一思慮,手起刀落,哢嚓一聲,把劉顯的左耳一下就削了下來。
“呀,痛死我了!”劉顯哀嚎一聲,痛得昏死過去。
血,撒了一地,此時,並沒有停止的意思,而是繼續從那個傷口洶湧而出。
掉落地上的耳朵,因為還有神經,在不住地動著。
觸目驚心!
陳東嚇壞了,一下就跪在地上,不住地向黑衣人叩頭:“好漢饒命,我把冊子還你,望你不要取我性命!”
“算你識相,快,不然,有你好看!”黑衣人狠厲的聲音響起,驚得陳東連腿都軟綿綿的。
“幹嘛,要我背你去嗎?”黑衣人不耐煩,他的鄙夷表露無遺。
“不不不!”陳東嚇得連忙否認,隻有一路爬著去密室。
這人,朝堂上一副人樣,卑微起來,一副狗樣。
黑衣人眸光掠過譏誚。
陳東戰戰兢兢地拿出密匙,打開密室的門,把那兩本記錄冊雙手舉高過頭,獻給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