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嫣走出屋子,回到臨時搭建的營帳。
因為水患,連官府也淹沒了,沒地方住,隻能住營帳。
當她坐在營帳裏思量著如何處理水患和遏製疫情時,那個專門留下來照看趙禦醫的官兵跑進來,後麵,是歐陽西陵。
“怎樣了?”風嫣知道肯定是來報告那藥的效果的,心裏也忐忑著。
“趙禦醫可以坐起來喝些米湯了!”歐陽西陵喜不自禁地回答,他覺得,這個張大人了不起,居然可以配製出緩解疫情的解藥。
“真的?”風嫣也驚喜不已,料不到自己誤打誤撞,居然還是把解藥配製出來了。
“嗯!”歐陽西陵含笑點頭,“趙禦醫的病情雖然沒有完全好轉,但是,已經得到緩解了,這就足以證明,張大人配製的藥,是有效,可能不能完全解除瘟疫的病症,但至少,可以緩解病情。”
“蒼天有眼,南廣郡的老百姓有救了!”風嫣雙手對著蒼天拜了幾拜。
“大人聰慧,南廣郡的老百姓多得大人才是!”歐陽西陵恭敬地對著風嫣作揖。
風嫣扶起他,剛想跟他說要商量如何處理水患,一個官兵衝進來報告:“張大人,朝廷的援兵已到!”
“哪位達人領兵前來?”
“是四皇子。”
李期?又是他!
怎麼又是他?真無癮!
風嫣轉身對歐陽西陵道,“一起去接四皇子的駕!”關鍵時刻,她把私人恩怨放在一邊,等處理完瘟疫與水患,她才會與李期算舊賬。
歐陽西陵點頭,與她一起出門迎接。
春日的豔陽,金光熠熠,道路兩旁的樹木,發芽抽枝,那些春花熱熱鬧鬧都趕趟兒似的齊齊盛放。
一隊人馬,足足有十萬,正浩浩蕩蕩走過來。
為首的一人,段白色墨竹長衫、墨發披散,有著幽深的瞳眸,俊顏美如天人,正是李期。
“參見四皇子!”風嫣與歐陽西陵齊齊作揖。
“免了!”冷傲的語氣,涼薄而漠然。
風嫣習慣了李期的傲慢與冰寒,歐陽西陵也早聞這個四皇子為人冷漠,所以,也沒放在心裏。
李期進了營帳,立刻跟風嫣與歐陽西陵商議,了解南廣郡的疫情與水患情況後,就果斷分工,風嫣負責應對疫情,他與歐陽西陵應對水患。
分工完畢,便分頭行事。
A
李期果然不負眾望。
這個矜貴的四皇子,居然與處理水患的官兵一起到第一線,與他們肩並肩地作戰,一起壘堤壩,一起裝沙包,還一起下水與官兵築成人牆,阻擋洪水的侵略。
有好幾次,因為洪水過於凶猛,幾個大浪打向那些築起的人牆,人牆被擊倒,很多官兵被凶猛的洪波衝走,李期也有幾次差點被衝走,幸好景騫與姚華兩人不離他左右,遇上洪水襲擊,死命拽住他,才沒有發生悲劇。
雖然風雲堂捐贈了賑災物資,但在僧多粥少的情況下,糧食還是不夠充足。
在糧食短缺、住房緊張的情況下,他沒有擺架子,而是與廣大官兵一起挨苦,吃的是同樣的野菜窩窩頭、住的是能夠灌進寒風的營帳。
早春雨水充足,營帳內經常漏雨,他依然沒有怨言;冰雪融化而成的洪流,寒冷異常,他照樣與官兵們一起下水,抵抗洪波。
他的吃苦耐勞,贏得廣大兵將的敬佩,連南廣郡的百姓,對他也是感恩戴德,一說起這個四皇子,都是交口稱讚,豎起拇指的。
風嫣那邊呢,盡管藥方子不是醫治瘟疫的特效藥,但是,的確可以緩解病情。
她每天指揮幾十個官兵和軍醫,在瘟疫隔離區從早忙到晚,還煮湯藥分發給被洪水逼得無家可歸的百姓。
在她的努力下, 疫情得到暫時的控製。
風嫣從治水前線回來的官兵口中,了解到李期的事情,心裏也不覺對這個惡魔敬佩異常。
不過,她警告自己,千萬不能被惡魔迷惑,否則,又會被他陷害了也不知道。
這天,她一早就起床,臉上蒙上白布,坐在炤台前煮湯藥。
一個官兵急急奔進來,道:“張大人,不好了!”
“什麼事這麼慌張?快說!”風嫣命令。
“四皇子在去救災途中暈倒了。”官兵一邊說,一邊眼睛就紅了。
“四皇子暈倒了?什麼病?”風嫣也驚駭了,這個時候李期病了,對軍心影響甚大。
“歐陽大人說可能......可能染上瘟疫了。”官兵吞吞吐吐地回答。
“快把四皇子扶進來。”風嫣連忙道,“扶進前麵那間從沒有人去過的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