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當事情簡單的時候,他也許會想複雜或者全麵一點;如果事情太複雜,他反而會想簡單一點,反正他都搞不懂老天爺是怎麼安排的,就隨著命運去吧。
“你好好把整件事情聯係起來想想。”夏芸開始從熊倜的嘴裏套出皇子的下落。
“不知道是什麼人把皇子抱來我們家,交給我父親。然後八年之後,暗河就派師父去殺一個八歲的孩子。當時,我們家應該有兩個孩子都是八歲。一個長期不在家,那個是我的哥哥。一個就應該是皇子,冒充我哥哥住在我家裏。師父暗殺的時候,我娘帶走了其中一個。”
“對!”夏芸突然很堅定地,“問題就在這,那另一個八歲的孩子呢?”
“另一個八歲的孩子。”熊倜重複著。
他突然想到在李府師父和李建元說的話,這樣的話,另一個八歲的孩子就是被李時珍抱走了,師父是刺殺這個孩子的時候舊病複發,李時珍救了師父,師父又放了李家,背叛暗河。
熊倜想著想著,突然恍然大悟,皇子就是李時珍當時帶走的孩子。可是,那一年李時珍也駕鶴西去了,這個孩子最終在哪也沒有人知道了。
夏芸看到熊倜的表情好想很激動地想到了什麼,然後又很失落。她忍不住詢問:“你想到了什麼?”
“我想到了皇子的下落,可是之後又失蹤了。”
“那最後一次見到皇子是什麼時候,我們就可以從那時候查起。”夏芸想套出熊倜口中的話。
“芸兒!這個皇子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要殺他啊?皇子不是應該在皇宮嗎?怎麼會在我們家啊?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有關係!”
逍遙子在船艙聽到夏芸的對話,知道夏芸想幹什麼。他害怕熊倜說出李府的信息,趕緊起來,忽然聽到熊倜的問話,他不由得微微一笑。
熊倜一下問了好幾個問題,每個問題都是很認真地問,這下出乎夏芸的意料,他本應該順著她的思路說出最後一次見到皇子是什麼時候。現在他卻反問自己問題。
夏芸了解熊倜,她深深的知道,他是個問題少年,如果不回答他的問題,他就會一直問。
夏芸很不情願跟她說一堆,又要回答他的問題,隻有把故事縮短:“這個皇子本來一生下來就是夭折的。但是一直傳說他沒有死。鄭貴妃也就是這個皇子的生母,他一直想立自己的孩子做太子,也一直想把這個孩子找回來。她當年就一直懷疑,這件事情有蹊蹺。”
“然後呢?她如果找不回來怎麼辦,她為什麼不再生一個,皇帝不是很喜歡她啊?”
“她是皇上最愛的寵妃,怎麼可能不喜歡她。”
“那再生一個不就完了!”
“後來鄭貴妃又有孕,也許是老天爺的眷顧,她又生了一個兒子。”
“看吧,我說的吧。老天爺奪走你一樣東西,它會在另一個地方補償你的。”熊倜說著躺在船頭,看著天空。
“可是,自古以來立太子都是立長立嫡。她的兒子既不是長也不是嫡,她有的隻是皇帝的寵愛。結果,現在朝中就有兩派人,一派支持鄭貴妃,另一派就是東林黨。”
夏芸說東林黨這三個字的時候,牙齒咬得緊緊地,拳頭也握得緊緊地。“鄭貴妃就想趕緊找到皇子,證明當年是皇後想要殺死皇子,這樣的話皇後的罪名可就大了。太子的地位也隨之不保。”
“那你站在那一邊啊,你是希望找到皇子,讓他去做太子,還是不希望?”熊倜扭著頭看著夏芸。
“我當然是希望找到皇子了。”
“為什麼?”
“因為我是魏忠賢的人,因為我討厭東林黨。”夏芸說這一拳打在甲板上。
“芸兒,你怎麼了?”夏芸情緒突然失控,熊倜有些不知其然。
“沒什麼。”夏芸瞬間又恢複了,她那冷漠的表情。
熊倜坐起來,拉夏芸的手,讓她到自己身邊來。夏芸沒有動,似乎在想著其他別的什麼事情。
熊倜坐過去,摟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膝蓋上,“沒事了,有我呢。你看天空上的雲多美,他們自由自在地飄過。”
夏芸躺在熊倜的懷裏,閉上眼睛,聽著熊倜跟她說天上的雲,兩岸的山,身邊的水,不知不覺睡著了。
逍遙子在船艙聽到夏芸的話,心想:“她也想找皇子?為什麼呢,這是不是又是她使出的詭計呢?還行提防她一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