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很奇怪,在她眼裏熊倜是一個笨笨的人,什麼事情都不想,別人說什麼就做什麼。
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就是一個奴隸,不需要有思想,有思想也會被扼殺。就算有也沒有用,誰會聽一個奴隸的話呢?所以就漸漸養成這樣,誰說什麼就聽什麼的,照著做的性格和思想。
這次的熊倜卻不一樣,他有自己的思想,是一個有血有肉的靈魂人物。
士別三日,夏芸對熊倜卻另眼相看。
熊倜看看周圍的人,他們又沉默了。他嘴角微微翹起,每當他心裏對什麼事情有主意的時候,他就會出現這個動作。
他很有自信地說:“皇上,我不僅可以證明草民沒有罪名,我還可以幫您檢驗出,這件事情跟貴妃娘娘手下的那兩個太監有沒有關係。”
“噢?”明神宗很好奇,熊倜到底有什麼辦法。
熊倜認為:如果同夥,能一起幹這樣的事情,交情應該不錯,所以聽聲音就可以聽出來,而且太監的聲音和一般人的聲音不一樣。
聽完聲音之後,再讓他辨認是不是這個人。如果聲音和人都是同一個,那就能證明他手下的這個人是他的同夥。如果聲音和人不一樣,那就不是。
如果要確認出來,首先要指認聲音,在指認聲音的時候,必須用簾子把所有的人都擋住,然後一個人說一句話。
說的這句話是什麼內容,必須讓張差來先說。然後再讓別人說,讓張差聽,他聽這句話一定能聽出是誰。
等到要辨別的人都說了同一句話之後,再把簾子後麵站的人順序調換,讓張差一一地看人,如果聲音和人是一個,那就真的是同夥。如果隻認出人而沒有出聲音,那就不對。
夏芸聽完他這個辦法,個人感覺雖然好,但是有遺漏。她認為:如果,對方為了保全另一個同伴的生命,故意指錯或者不指,又該怎麼辦?
這個辦法如果是別人想的,夏芸就不用動腦子,坐在旁邊看笑話就行。可是這個是熊倜想的,事關重大,她必須確認不會有任何疏漏。
夏芸追問:“那如果沒有同夥呢?或者他根本就不想把同夥指認出來呢?”
熊倜看了看王采之,說:“我想的這個辦法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王大人一直堅持認為,我是張差的同夥,貴妃娘娘的手下指使的。如果沒有同夥,那還用指認什麼?”
夏芸覺得,她好像被熊倜給弄暈了。通常都是熊倜糊塗,她清醒,這次怎麼自己糊塗了。
熊倜嘴角又微微翹起:“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就要先對他說一個謊。我們要先告訴他,他沒有罪,可以出獄了。但是有人說他們是同夥,因為抓來的人太多,所以不知道哪個才是他真正的同夥,要讓他辨認,辨認出來之後。他們就可以出去了。
熊倜把他的辦法說了之後,大家都紛紛讚同。
熊倜得到大家的讚許之後,又請求明神宗說:“皇上,我現在全身都纏著紗布,如果想嫁禍給我,很容易。我要在我的臉上加點東西。然後請一位大人問犯人我是不是他的同夥。”
夏芸對他這個動作又不理解了。
熊倜繼續說:“罪犯認同夥這個是很正常的常規流程。如果提前有人拿著我的畫像去告訴那個犯人,說你看到這個人就指認他是你的同夥怎麼辦?”
夏芸聽了熊倜這句話,點了點頭,十分讚成。
熊倜卻說:“如果在我臉上加幾顆麻子,他如果和我是熟悉的人,一眼就會看出來,當他看到我的時候,臉上一定會有疑惑的表情,為什麼我的臉上多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