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已經查詢過東邊的情況了。東邊的情況也是這樣,隻有老人。”
“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還真覺得不對勁。我們一路走來,還真沒有看到有幾個年輕的往北逃?”
“還有,我們這一路都沒有遇到過盜賊。”夏芸又提醒道,“我們在來的時候,清清楚楚地聽到潛龍說,山東盜賊四起。那麼一大筆買賣為什麼沒有人心動呢?”
“對!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也在想。即使一個山頭的人不夠,也可以很多山頭聯合啊。”
“你這段日子,一直先打前站,你可有遇到過什麼盜匪?”夏芸又詢問道。
熊倜開始回憶著這段日子的情況,從京師出發,他到也遇到過,而且遇到很多次。可是每次都隻有兩三個小毛賊,跑到他們前麵來晃悠幾下,他剛握著劍,他們就跑了。這一路隻顧趕路了,現在想起來還真有些怪異。
“我感覺他們不像來打劫,倒像是來打探消息。”
“打探消息?你說,他們會不會打算在某個地方動手?”夏芸嚴肅地說。
“對!你說的這個很對。我那個方法雖然好,但是如果盜賊想誠心打劫的話,埋伏個幾天幾夜也是正常的。好不容易等來幾個人,還沒有交手就被嚇跑了,是有點不太對勁。”
熊倜左手托著右手,右手托著下巴開始思考著,他這次也覺得有什麼問題了。
“還有。我們從京師到滄州這一路,是一個盜賊都沒有。滄州到德州,才有你說的那種情況。我看就是有人設計全套讓我們放鬆警惕。等我們徹底放鬆警惕的時候,他們就下手。”
熊倜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糧草,沉默了。他覺得夏芸說的話十分有道理。
突然,一陣風吹過。他抬起頭,大喊:“什麼人!”
夏芸聽到熊倜的喊聲也急忙回頭看。不遠處的那棵樹枝的樹枝還在晃動。
熊倜嘴角微微一翹,說:“哼!他們坐不住了。”
“來人!把驛館管事的找來。今天晚上加強守備。”說著熊倜就往屋子裏去。
熊倜剛坐下,驛館管事就來了,給熊倜行了個禮說:“熊大人,卑職前來聽差。”
“您請坐,我請你來,就是想問問,山東這一片的盜賊有沒有什麼規矩,或者說有沒有什麼比較大的頭目,其他人都不敢得罪的。”
“這個倒沒有聽說。山東的盜賊都是因為幹旱,民不聊生所以才去當土匪。他們本來也是良民。”
“噢!”熊倜點了點頭說,“德州的地形如何,有沒有哪適合窩藏土匪的地方。”
“德州西南高、東北低的地形。地貌多象,大體可分三類:高地、坡地、窪地。但是就算高地也不是很高。也沒有特別高的山,不適合藏土匪。小打小鬧還行。不過……”
“不過什麼?”
“離德州五六百裏的地方有個微山湖,如果說有土匪,哪裏應該是方圓最大的土匪聚集地了。其實啊,他們也不是土匪,就是喜歡劫富濟貧,說起來也是俠義之盜了。”
“德州人口多少。老人大概有多少?”
“人口不多,也就千人左右。現在鬧饑荒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哎……”他歎了口氣繼續說:“至於老人大概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行,你先下去吧。”
熊倜坐在凳子上,左手托著右手,右手托著下巴,該問的他都問了。可是他還是覺得少了什麼東西,感覺總是怪怪的。
他自言自語地說:“如果鬧饑荒,男人們都上山當土匪了。婦女和孩子又去哪了?”他越來越想不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