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左手托著右手,右手撐著下巴,一會瞅瞅知府,一會又看看假縣令。
皇上是讓自己送糧食不錯,但是自己隻知道總數是多少,福王的錢糧具體是多少,自己還真不知道。
假縣令是派人把每個地方的糧食清單給自己送來了,用總數減掉每個地方的清單就可以知道福王的錢糧是多少。
麻煩的是這個單子不在他手裏,在夏芸那,自己沒有計算過。熊倜想到這,不由得在心中感歎到:“芸兒,你現在在哪啊?”
他又看了看假縣令,給他使出了個眼神,讓他過來。
假縣令急忙過來,熊倜靠在他耳朵邊說:“你知道不知道,這次給百姓的錢糧是多少,給福王的又是多少。我記得上次,你們給我單子的時候,在後麵附了一段話,說福王的錢財也給百姓了。”
“這……”假縣令也遲疑了。
熊倜疑惑地看著他:“你之前不是說,這筆錢原來不是打算給那個喜歡穿著冷血的家夥,後麵是怎麼回事?”
假縣令想了一會說:“後麵那筆錢被你所謂的冷血拿走了,我現在也忘記到底是多少錢了。當時有的百姓不夠分,又從這筆錢中拿出了一部分,冷血也同意。”
“哎,先不管了。你就告訴大概是多少就行了。”熊倜一聽假縣令也不知道具體是多少錢就心急了。
假縣令陷入了沉思,心裏想著山東總共有多少人,分了多少,原來的總數是多少,想了一會告訴熊倜說:“大約是五十萬兩銀子。至於糧食,當時以為都是百姓的,就沒有算福王的那一份。”
“什麼?五十萬兩!”熊倜長著個大嘴巴,一時合不攏,心想:這皇上老爺子還真疼這隻肥豬,給他那麼多錢,也不怕他用不完。
熊倜又看著知府,咳嗽了兩聲說:“喀喀,知府大人,你想好了嗎?你府上有什麼好玩的嗎?”
“卑職無能,我這濟南府確實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知府心裏不知道熊倜是什麼意思,又不敢得罪他,想想又說,“大人想起什麼好玩的,盡管吩咐,卑職一定辦到。”
知府知道這個是個好機會,但是一下就把好玩的東西拿出來,萬一不對他們的胃口,事情反而會弄砸,現在既然熊倜開口了,那不如就聽他說。
“嗯?”熊倜盯著知府,心想:這家夥,不知道又在打什麼壞注意。不行,要整整他,趁此機會敲上一筆。
“這樣吧,既然知府大人府上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銀子應該有吧!”熊倜說完又看了看假縣令,“你給知府大人弄張單子。”
假縣令看見熊倜在訛詐知府,剛才又問自己福王的錢糧是多少,心領神會熊倜要幹什麼。他立刻草草理出一張賬單,遞給熊倜。
熊倜一看上麵的列表,錢糧多少,一下子樂了。銀子的數目比原來翻一番,他拿著賬單喃喃自語說:“這麼多糧食,夠福王吃好幾輩子都吃不完。”
假縣令聽到熊倜說這話,趕緊敲敲地說:“你不能隻算福王一個人的糧食,那麼大個福王府,多少張嘴巴吃飯。”
熊倜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連連點頭說:“是是是,我一時沒有想到。”
熊倜看完賬單,拿著它在知府的眼前,看著知府說:“知府大人,你瞪著你的大眼睛看清楚,在濟南府丟失的東西有那麼多!”
知府一看傻眼了,心想:這麼大一筆上哪兒要去呀?
熊倜看著他那傻傻的表情,真想笑。不過,還是沒有笑出聲,隻是悄悄地在心裏樂樂。眼睛盯著知府的臉上,看著知府的臉不斷在轉換著表情。
知府也知道,這些錢糧明明是熊倜弄丟的,剛才不是說要孝敬福王,怎麼現在又說是自己丟失的東西,他腦子一轉,立即反駁道:“這錢糧明明是你勾結土匪丟失的,怎麼能算到我的頭上。”
“咦!”熊倜一聽他居然會這樣反駁自己,也不示弱地回答,身子向知府的方向傾斜,語氣十分強硬地說:“知府大人,你說什麼?這錢糧是在誰的地盤上弄丟的?”
知府一下就弱下去了,說:“是在濟南丟的。”
熊倜一聽,這家夥好狡猾,腦子轉的好快。他現在既不說是熊倜弄丟的,也不說是承認是自己弄丟的。沒關係,你不承認也沒有關係。我總有辦法收拾你。
“知府大人,不管怎麼樣,福王的錢糧是在你們山東境內弄丟的,你就不應該出點力嗎?難道讓福王兩手空空去洛陽?得罪了福王,這罪名,你自己地掂量掂量。”
熊倜說完,又看著福王,衝他跺著腳。
福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熊倜就開始產生了怕懼,熊倜一跺腳福王立即說:“對,就是在你的地盤上弄丟的東西,你就要給我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