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地下著,熊倜在屋頂上穿梭。
賭場剛才的那個院子已經空無一人了,院子裏的房屋也沒有一間有光亮。
熊倜從屋頂上跳了下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迎麵撲來。熊倜看看周圍,心裏十分納悶:師父去哪了?難道,我來的路上和師父錯過了?我還是先在賭坊裏找找,看看有沒有師父的影子再說。
熊倜說著穿過院子,往另一個跨院走去。一直走到賭坊的賭廳,他在賭廳裏轉悠了一圈依然沒有看到逍遙子的身影。
他靠在賭廳的柱子上,心裏想:看來師父確實沒有在賭坊裏麵了。我還是先去找芸兒她們吧。以師父的武功,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他想著,正打算從賭坊出去。
可是,他繞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賭場的正門在哪裏。
他又轉悠了一圈:算了,還是原路折回吧。
熊倜又從賭坊的後門竄到了院子。
他出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天空中出現了一輪明月。空氣中也沒有那刺鼻的血腥味了。
院子裏靜悄悄地,連草叢中的小蟲子的叫聲都聽不到。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縱身一躍。忽然,他聽到了吵鬧聲。
熊倜皺著眉頭,仔細地聽著,不由自主地在心中納悶:這聲音怎麼聽起來像師父的聲音。
他順著聲音的方向聽過去,原來聲音是從他對麵的房間傳過來的。
他縱身一躍,跳到屋頂,向他對麵的房間悄悄地走去。
他輕輕地掀開一片瓦片,驚奇地發現,逍遙子確實在裏麵。更讓他驚奇的是,巡撫居然也在裏麵。
熊倜趴在屋頂,認真地聽著他們的談話。
逍遙子很生氣地說:“我之前不是跟你說好了,王棟怎麼會突然出現,要殺我徒弟。”
逍遙子知道王棟之前就跟熊倜有過節。他猜想王棟是不是因為之前的過節,趁此機會所以才打算殺熊倜的。
巡撫連連解釋說:“逍遙大俠,我剛一出去。王大人正要帶著人去包圍院子,說等著同黨落網。我把王大人單獨請到一邊,跟他好說歹說半天,還是說不通!”
“你跟他說什麼了?你又沒有告訴他,我徒弟不能殺。”
“我說了,好話我都說盡了。我原本以為是王大人是為了鹽稅的事情要殺你徒弟。後來他才說那是皇後娘娘的命令。他必須要殺了你徒弟,不然,這個人以後必定後患無窮。”
“你說什麼,皇後要殺我徒弟?為什麼。”逍遙子聽到這個消息十分好奇。他估摸著皇後是因為熊倜與夏芸走得近,夏芸是鄭貴妃的人,熊倜的本事皇後是見過的。她怕熊倜將來在鄭貴妃身邊,成為她的絆腳石。
“我那知道為什麼,我要是知道為什麼我就不是一個小小的巡撫了!”巡撫一臉無可奈何地說。
逍遙子這下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他開始沉思著……
熊倜聽到皇後要殺自己,又想到皇上給自己的那道密旨。
那道密旨裏麵,清楚地寫著,讓熊倜把他們所欠的鹽稅收回來,還要打壓東林黨的勢力。借這個事情,要把一些人名正言順地除掉。這些人就是皇後的勢力。
皇後必定是知道了消息,所以就派王棟來殺自己。
這件事情他一點也不好奇,事情就是這樣的。
他嘴角微微上翹,心想:這皇上皇後兩口子權鬥,把我也扯進去了。說白了,這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又看著裏麵。他現在最好奇的是逍遙子怎麼會跟巡撫認識,而且現在還感覺巡撫不敢惹他。
逍遙子想了一下,也把事情想通了,眼神迷茫地感歎道:“這下事情就不好收拾了,鬧大了。有些人不死是收不了場了。”
逍遙子說著又看著巡撫。
巡撫一聽逍遙子那語氣,又看向自己,“卟嗵”一下,跪地求饒說:“逍遙大俠,你想辦法救救我。”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王棟正和我徒弟交手。現在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以倜兒現在的功夫,估計王棟應該不是他的對手。如今隻有……”
逍遙子說到著停了下來,心裏暗自盤算:如今王棟要殺倜兒,這是皇後的命令,誰也改變不了。眼前就隻有先把王棟殺了。
然後,讓巡撫把今年透漏的鹽稅補上去,填充國庫,以解眼前邊疆軍餉缺失的燃眉之急。
“對,就這樣辦!”逍遙子看著巡撫說,“你還想不想要你這腦袋與烏紗帽。”
巡撫連連點頭。
“那好,你必須想辦法把今年虧空的鹽稅全部交上去。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交上去不難。萬一皇上不解氣,還是要殺幾個人頂罪怎麼辦!”
“那好辦,不是有個副幫主嗎?就讓他來頂罪,官員也要殺幾個,那些臭名遠揚的官員還少嗎?這樣事情就好辦了。”
巡撫一聽,臉上出現了壞壞的表情,連連點頭。“果然不愧是逍遙大俠,見多識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