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輕輕地搖了搖頭。
“琤!琤!”琴聲很響亮,接著一首清新悅耳的古曲從船艙中傳來。彈琴人邊彈邊念到:
終日奔忙隻為饑,才得有食又思衣。
置下綾羅身上穿,抬頭卻嫌房屋低。
蓋了高樓並大廈,床前缺少美貌妻。
嬌妻美妾都娶下,忽慮出門沒馬騎。
買得高頭金鞍馬,馬前馬後少跟隨。
招了家人數十個,有錢沒勢被人欺。
時來運到做知縣,抱怨官小職位卑。
做過尚書升閣老,朝思暮想要登基。
一朝南麵做天子,東征西討打蠻夷。
四海萬國都降服,想和神仙下象棋。
洞賓陪他把棋下,吩咐快做上天梯。
上天梯子未做起,閻王發牌鬼來催。
若非此人大限到,升到天上還嫌低。
玉皇大帝讓他做,定嫌天宮不華麗。
熊倜聽著這琴聲,這詞分明就是在告訴自己什麼東西。他不用進去也知道裏麵這人是誰了。
夏芸也聽出了這琴聲別有用意,她嘴角微微一笑說:“這彈琴的人真有意思。”
熊倜已經猜到進去之後的結果是什麼了。
一曲作罷,琴聲又轉了風格,剛才像清泉從山間靜靜地流過,此時琴聲猶如狂風暴雨。
彈琴的人在裏麵歎息到:“人生啊,人生。人生也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琴聲越來越亂,熊倜已經聽不懂琴聲在表達什麼。這琴聲越彈,他的心越亂,越來越急躁。他現在越來越不確定裏麵的人就是逍遙子。
就算是逍遙子他又說什麼呢?難道他能直接去問逍遙子,是不是又去東林書院通風報信了?
難道他真的要問逍遙子,和巡撫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幫他不幫自己?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問題好多好多。他都不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心中越想也越憋氣。
他握這拳頭,打算把這口氣和這些問題都咽下去。雖然這種感覺很不爽,但是沒有辦法,誰叫他現在的對手是逍遙子呢?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說:“算了,芸兒。我們也不進去了。走吧!”
“怎麼?”夏芸有些疑惑,這不像是熊倜的性格。
“琤琤琤!”裏麵彈琴的人停止彈琴。
他的聲音很沉穩。“外麵的客人,既然已經來了。就進來一起欣賞一下這湖麵的夜景吧!”
“是你讓我進去的!”熊倜握著拳頭,他本來心中就有一肚子的疑問,一肚子的氣,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問個明白。
可是,熊倜又想著要是現在進去,估計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所以,暫時把性子收了起來。
正在進退兩難,沒有想到裏麵的人倒先發話了,讓自己進去。
他走過去,掀開簾子。正如他所料,逍遙子坐在他的正前方撫琴,旁邊還有一個長得很妖豔的女人。
他又掃視了一眼,船艙裏沒有任何一個人。他又衝到裏麵的船艙去。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
逍遙子不動聲色,讓熊倜在船艙中胡鬧。
熊倜什麼都沒有找到衝出來,看著逍遙子,很嚴肅地問:“師父,你怎麼會在這?”
逍遙子不理睬熊倜,拿起桌上的酒杯,身子搖晃著,口中念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