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沒有月,也沒有繁星,放眼望去,漆黑一片,籠罩著整個京師。
王棟一夜之間,不!還沒有到一夜。王棟想想自己在宴會上也沒耽誤多久,準確地說是一個時辰不到,家裏的銀庫就被熊倜洗劫一空。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是熊倜,但是王棟心裏已經百分百肯定是熊倜幹的了。
他不敢肯定熊倜把之前偷了各位京師要員和富商們的銀子還藏在京師,但是他能肯定熊倜今天從自己家偷走的銀子是絕對不可能運出去的也來不及融化。
他早已經把京師的城門關閉,各大出城的路口和郊外也派人巡視,今天晚上一家一家地查,就是把京師翻個遍也要把這銀子給找出來。
王棟連夜召集兵馬,把京師能掉出來的錦衣衛都掉出來了。人人一個火把,火把的光把整個黑夜都照的透明。
王棟看著士兵,語氣很堅硬地說:“今日,京師不知道從哪冒出了什麼盜賊,把朝廷大員,京師富商的家都偷了個遍,其他大人就少了一部分,今天我家是被盜賊洗劫一空。我王棟做錦衣衛指揮使那麼多年,我的親姐姐還是皇後。此人,居然還欺負到我頭上了。我咽不下這口氣!”
大家一聽,在下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驚訝,小聲地議論著。
“今天我去赴宴,各位被偷的富商和京師大員也在,都在質問我王棟,治安不嚴,他們才會被偷。我還嘲笑是別人的守衛不好。我看,今天真的是我王棟管的不好,治安不嚴。”
王棟邊說邊插著腰在士兵麵前走來走去地,說:“我勘查過了,盜賊剛走不久,我決定連夜搜查京師,一定要把盜賊抓出來。你們一條街一條街的搜,不能放過一戶人家。”
王棟說著就開始布置隊伍,他心裏知道這是夏芸和熊倜幹的,隻是不確定他們會把這些銀子藏在哪。
他忽然想到一個地方,他看著最後剩下的一支隊伍說:“走,你們跟我來!”
王棟帶著一隊人朝花滿樓去了。王棟也不笨。夏芸雖然和熊倜好,但是那麼多銀子,他怎麼都不會藏在魏忠賢府上。他知道夏芸有一個秘密基地,那就是花滿樓。
熊倜和夏芸來到花滿樓,銀子也正好剛到。
“大家都還安全嗎?沒有誰掉隊吧。”熊倜關心地問。
他一邊看著大家,一邊繼續說:“我們之前的銀子怎麼樣,都處理好了嗎?”
“熊大哥,放心,我們都處理好了。”一個帶頭的人說。
“那大家再辛苦一下,連夜把這銀子給融化了”熊倜又囑咐大家說。
熊倜剛說完,就聽到外麵一陣吵鬧。夜深人靜,這聲音格外地大。
“我出去看看,芸兒,你先在這盯一會。大家都抓緊一點。”
熊倜說完往門外走去,他悄悄地打開一個門縫,一隊官兵點著火把,在挨家挨戶地搜查。
“啪!”熊倜猛然把門一關,心想:“糟了。”他急忙往後院走去。
“芸兒,糟了,快點把這些銀子處理掉。我們今天晚上肯定是驚動了王棟,外麵有一隊官兵在挨家挨戶地搜查。”
“什麼?”夏芸皺著眉頭,她猜到王棟會有什麼動作,但是沒有想到王棟會來得那麼快,那麼準確。
“那麼大堆銀子該怎麼辦呢?現在要融化也來不及了。”熊倜思考著。
“先把銀子往酒窖搬。”夏芸突然說。
“不行,酒窖已經有之前融化好的銀子了。”熊倜左手托著右手,右手托著下巴。那麼一大堆銀子,要找個地方藏著實在是藏不下。
為了他們這個大計劃,花滿樓對外說裝修,已經快半個多月沒有接待客人了。銀子都堆在花滿樓的後院。王棟要闖進來,一搜一個準。
就算現在把銀子都分散開來,那麼多銀子一時也不好分散。
熊倜想著深深地呼了口氣。
“芸兒,我想這樣做!”熊倜突然很認真地看著夏芸。
“你想怎麼做?”夏芸也看著他。
“他既然來搜,我們不如就等他來搜。然後直接告訴他,這就是皇上讓我湊集的軍餉。”
“這話沒有錯。可是,如果他問你從哪湊集來的,你又怎麼說呢?”夏芸疑惑地看著熊倜,“你不會直接說,這就是我從你們家偷來的吧。”
“我正有此意!”熊倜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到底想幹什麼?”夏芸一臉疑惑,不知道熊倜到底想幹什麼,“你這樣做王棟絕對會把你抓起來,交給皇上,然後還說最近京師這幾起盜竊案都是你做的,讓皇上殺了你。”
“本來就是我做的。大丈夫既然做了,那就要承認。”熊倜毫不避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