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蒙蒙亮,熊倜帶著兄弟們燒了努爾哈赤的糧草,飛速地撤退出來,正沿著河邊往回趕。
“熊大人,你帶著我們幹的這件事情真是大快人心啊。”
“是啊,是啊。殺他個措手不及,看他努爾哈赤還怎麼威風。”
“這一下,努爾哈赤得有幾個月不能動彈了。”
兄弟們紛紛讚歎熊倜說。
“唉!大家真是太過獎了。要不是有兄弟們的同心同德,我熊倜一個人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耐啊。”熊倜有些不好意思。
他停頓了一下又嚴肅地說:“這點事情不足為榮,等哪天熊延弼熊將軍帶著我們把整個遼東都收複了,那才是我們應該高興的事。”
“熊大人,多有些你們這樣的將軍,何愁我遼東不早日收回來。”
“一定會早日收回我遼東的大好河山的。”
士兵們七嘴八舌地說著。
“走!我們去河邊喝點水休息一下再繼續趕路。”熊倜說著就帶領大家往河邊走去。
熊倜正埋著頭喝水,忽然聽到身後一陣馬蹄聲,又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說:“快走!河邊有那麼多人,不宜停留。”
熊倜聽到這聲音忽然很熟悉,他急忙回頭一看,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很像夏芸。女子的身後還有十多個黑衣人。
他看著女子的身影,心裏不由自主地想:“芸兒,芸兒?難道芸兒沒有死?”
等他回過神,隻剩下一團剛被馬蹄掀起的泥土。
他急忙跳上馬,說:“我有事,去去就回。你們先回大營。”
熊倜說完迅速向女子消失的方向追過去。
他追到一個渡口,看到女子在那等著,然後又看到渡口處有一艘船,十多個黑衣人迅速上船,不知道要去哪。
熊倜掃視了一下周圍,再沒有其他的船。如果有的話,熊倜真想跳上船,跟著這群人,看他們是不是去九道山莊。
雖然都是黑衣人,熊倜一眼就認出這些黑衣人是從九道山莊裏來的。
刹那熊倜腦海中突然有個想法:當年他被押往九道山莊的時候,雖然蒙著眼睛,但是他還是感覺到是坐船才到的。難道這條河就是去九道山莊的河?
不過此時,熊倜對這個女子的興趣更大於九道山莊在哪。
女子把這些人送上船,又往另一個方向走。
“她怎麼不上去呢?”熊倜心裏十分納悶,他也緊跟女子。
一直跟到努爾哈赤的都城赫圖阿拉。女子進了城。熊倜也緊跟著女子進了城。
女子一直在走,還不時的回頭看看。熊倜越看越像夏芸。
熊倜一直跟著這個女子,他不敢跟得太緊,怕女子發現。
女子快馬加鞭,好幾次在岔路口,熊倜其實都已經跟丟了,盡管有馬蹄印可以作為判斷的依據。可是,遼東塵土飛揚,每條路都差不多。
若不是熊倜對女子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也許就跟丟了。
熊倜最後在努爾哈赤的營帳發現了女子的蹤跡。
此時,努爾哈赤正在營帳中發火,連日來,總是被明軍偷襲。他也出兵打過,可是,明軍就是堅守不出,讓他很是苦惱。昨夜,自己軍營的糧草還被燒了,促使他決定啟用精心策劃多年的計劃。
“大汗,你交給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我把他們送上了船。我過幾日親自再去一趟。”女子給努爾哈赤回稟道。
努爾哈赤很高興地說:“不錯,不錯。圖吉啊,你父親很優秀,你也很優秀。我相信你將來一定能為我族立下汗馬功勞。”
熊倜聽著這兩個聲音都很熟悉,男的聲音有些蒼老但很有幹勁。熊倜和努爾哈赤交手也有三、五次了,十分肯定這就是努爾哈赤的聲音。
女的聲音,熊倜覺得就是夏芸的。可是,聽說夏芸已經死了。就算沒有死,夏芸又怎麼可能為努爾哈赤賣命呢?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太難以讓人置信了。
熊倜潛伏在營帳外麵繼續聽著。他隻是猜想這個人像夏芸,其實這個人就是夏芸,隻是熊倜的心裏一直認為夏芸死了,不知道這個叫圖吉的女子就是他日夜思念的夏芸。
夏芸自從上次受傷被努爾哈赤救了之後,她已經認祖歸宗。在努爾哈赤的軍營,她不再叫夏芸了,而叫愛新覺羅·圖吉。
圖吉在滿語中是雲朵的意思。夏芸沿用了她的名字,隻是把漢語改成了滿語。
“如今明軍換了將領,更改了軍規。聽說他們新派了一個姓熊的將軍。”
夏芸一聽,十分激動地說:“那個姓熊的將軍叫什麼?”
“熊延弼。”
夏芸一聽,剛才那顆激動的心又平靜了下去。
努爾哈赤看了夏芸一眼說:“圖吉(夏芸),我知道你還在想那小子。可是,那小子已經被我亂箭射死了。我女真男兒英勇善戰的多的是,你又何必總記掛那小子呢?”
“以後再說吧,現在還是戰亂時期。”夏芸臉上略帶憂傷地說。
她說著說著出了神,心想:我本是一個無情之人,和熊倜的一段感情已經是情不自禁了,怎麼還會讓自己再次陷入感情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