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夜風襲人。
夏芸和熊倜來到魏忠賢府上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入席了。
夏芸慢慢地走在後麵,時不時看看周圍的草叢,又看看屋頂。她從踏進魏府的那一刻就已經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殺氣。夏芸的雙眼自然流露出了以前那種殺人的目光,冷冷地向前走去。
熊倜走在夏芸的前麵並不認識這些人,他回頭悄悄地在夏芸的耳邊詢問道:“這些都是什麼人啊?用不用注意些什麼,或者先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夏芸瞅了一眼,無非就是五虎和五彪,還有一些平日裏跟魏忠賢走得近的官員。這些人除了崔呈秀之外,很多人都已經很久沒有見了。
不過,夏芸看到他們第一眼,心裏就感覺還是跟以前一樣討厭,一副盛氣淩人,十分討厭的樣子。
夏芸看著他們說:“不用太拘束,你平時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們一般都很討厭的。”
熊倜本來也不是拘禮之人,但是始終是以夏芸未婚夫的關係來魏忠賢府上,他倒沒什麼,隻是怕自己的脾氣一上來,夏芸麵子過不去,所以還是先問問的好。
夏芸這樣說,熊倜自然聽出夏芸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裏,而且臉上還露出了不高興的樣子。他正想問怎麼了,就聽到了魏忠賢的喊聲。
“怎麼了,都站在那不動?快點入席吧。”魏忠賢一改平日裏霸道的作風,很溫和地說。
這聲音讓夏芸覺得怪怪地,她給魏忠賢行了個禮說:“是!幹爹。”
魏忠賢說著,指了指他們旁邊空著的兩個位置。
熊倜和夏芸也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隨即入席。
夏芸坐下之後,看著桌子上的菜肴,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想:難不成,他想毒死我和熊倜?
夏芸給熊倜做了個手勢,示意他附耳過來,夏芸悄悄地在熊倜的耳邊說:“今天所有的菜都不要吃,酒也不要喝。”
熊倜皺了一下眉頭,不用夏芸說明白,他心裏大概也有些數。
魏忠賢看到熊倜坐下之後,急忙舉起酒杯說:“熊大人,今日是家宴,自家人,你不要拘束,在下先幹為敬。”
熊倜聽了夏芸的話,裝作喝酒的樣子,趁人不注意,悄悄地就把酒倒了。
魏忠賢幾杯酒過後,直接進入正題,看著熊倜說:“熊大人,老夫有一事不知道,熊大人願否告訴老夫?”
熊倜一愣,嘴角微微一笑,心想:這老家夥果然不是專門請自己來吃飯的。
他不慌不忙地說:“魏大人……”
熊倜還沒有說完,魏忠賢就打斷熊倜的話說:“咦,熊大人這話就見外了,芸兒是我一手帶大的,還是我的幹女兒,你們現在又有婚約,叫我幹爹好了。”
熊倜一聽,下意識看了看夏芸,表情十分詫異。
魏忠賢看到熊倜遲疑了一下,急忙又逼問道:“難不成,你不想娶我們家芸兒,我們家芸兒雖然比不上雲中仙子,但也是沉魚落雁之貌,閉月羞花之容啊!”
“沒有,沒有。熊倜隻是……”熊倜吞吞吐吐地實在喊不出“幹爹”二字來。
熊倜心想:這不是拿夏芸在買和自己嘛。他也無奈沒有辦法,這一叫,說明自己也就成魏忠賢的人;不叫吧,不禁是駁回了魏忠賢的麵子,也是掃了夏芸的麵子。
可是,在那麼多人的麵前叫魏忠賢做幹爹,他是真的叫不出口。
魏忠賢看著熊倜半天吐不出一個字,陰陽怪氣地說:“芸兒啊,看來,熊大人看不上老夫啊,看不上老夫也就是看不上你啊!”
熊倜看著夏芸,聽著魏忠賢這話,心裏暗自罵道:真會挑撥我和芸兒的關係。
他無奈地喊著:“幹,幹爹。”
“哈哈哈!”魏忠賢得意地笑道,“這就對了,這就對了。來,喝下這被酒,以後我就是你幹爹了!”
“既然是幹爹的人了,那以後就要為幹爹辦事,甚至要為幹爹去死。”魏忠賢說著,親自倒了杯酒,讓手下的人拿給熊倜。
魏忠賢看著手下的人走過去,把酒放在熊倜的麵前說:“這酒可是有毒,你敢喝下去嗎?”
熊倜看著眼前這酒,心裏“咯噔”了一下,用眼角的餘光看著魏忠賢得意的樣子,又看了看夏芸。
夏芸悄悄地衝熊倜搖了搖頭。
“嗯?”魏忠賢看著熊倜遲遲不拿起那杯酒,又不高興了,他還看到夏芸在那搖頭,衝夏芸瞪著眼睛說:“芸兒,你在那搖頭是什麼意思啊?”
夏芸一愣,站起來走到前麵給魏忠賢行了個禮說:“不是的幹爹,熊倜不勝酒力,剛才已經喝了不少,這酒還是算了吧。”
“一杯酒而已,何必在意。”魏忠賢恐嚇地語氣說著,“難不成,你以為幹爹真會忍心毒死你的夫婿?”
“幹爹,熊倜還有事情在身。”夏芸又推脫道,她心想:說不定,你還真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