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光亮,深綠的黴菌一點點地順著牆角蔓延,牆角的草堆中,稻草正緩緩抖動。突然從裏麵跳出一隻蟑螂,他慢慢地爬上去,也許是因為牆麵太滑了,蟑螂軲轆軲轆滾了下來。
熊倜躺在這陰暗的牢房裏,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黴了,味道令人十分惡心。他想睜開眼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眼睛皮向被蜂蜜粘住了一樣,他怎麼樣都睜不開。
“啪!”突然,一盆水潑在他的頭上,水裏還帶有一些冰塊。冰塊狠狠地砸在熊倜的腦袋上,熊倜這才睜開了眼睛。他看了看周圍,這環境對他來說很熟悉。
魏忠賢坐在他的正前方喝著茶,敲著二郎腿看著他。
熊倜看到他那小人得誌的樣子,不用說,這肯定是魏忠賢的牢房。
熊倜坐起來,一直腳直起來,另一隻腳彎著,他用額頭靠在彎著的腳的膝蓋上,忽然感覺腦袋一陣頭疼。他下意識敲了敲頭,搖晃了一下,腦袋像要裂開一樣。
“啪!”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又一盆冰冷的水從他腦袋上倒了下去。
他惡狠狠地看著對他潑水的人,真想一拳給他打過去。他手抬到半空中的時候,發現手被銬住了。
他又低下頭,發現全身上下都被手銬和腳鏈鎖住了。
“魏忠賢!你暗算我。”熊倜怒視魏忠賢說。
“哈哈哈!”魏忠賢大笑三聲,把手上的茶杯放下,走到熊倜前麵,抬起熊倜的下巴,陰陽怪氣地,“老子就是暗算你又怎樣?”
“你有種就殺了我!”熊倜晃動著手腳,想撲過去給魏忠賢一拳。
魏忠賢急忙後退,說:“熊倜,我知道你的本事,我也知道你是個人才。對於人才我一般都喜歡利用,而不喜歡殺害。”
“呸!”熊倜打不到他,吐了一口唾沫在魏忠賢的臉上,說:“老子,死了都不會為你所用。”
他的手下看到魏忠賢被羞辱了,舉起鞭子狠狠地抽了熊倜一鞭。
“住手!”魏忠賢叫住了。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白色的手絹,輕輕地抖了抖,擦掉臉上的唾沫。
熊倜看著他那樣子,有種說不出的反感,抖了抖肩膀,轉過頭,懶得看他。反正進牢房對熊倜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無非也就是那些刑罰,他忽然有種厭倦的感覺。
魏忠賢看到熊倜轉過頭,自己特意轉過去,壞笑著看著熊倜說:“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我也知道你怕夏芸死,你更怕夏芸被奸殺!”
熊倜一聽,眼睛忽然睜得大大地,盯著魏忠賢,激動地說:“你說什麼?你要把芸兒怎麼樣!”
“不是我要把她怎麼樣,是你想把她怎麼樣。”
熊倜深深地呼了口氣,緊緊地握著拳頭,牙咬的緊緊地,憤怒地看著魏忠賢,頓時真想把魏忠賢一拳打死。他十分後悔,早知道就不要讓夏芸跟自己來,他靈機一動說:“你不怕我把你不是太監的秘密說出去?”
“哈哈!”魏忠賢嘲笑了幾聲,他抓起他的一個手下,怪聲怪氣地,“你可知道老夫不是真正的太監?”
他手下的人低著頭,小聲地說:“奴才早就知道您不是了。”
“大聲點,說給熊大人聽聽。”魏忠賢抓起手下人的衣領,怒吼道。
他手下的人,又大聲地說了一遍。
他把手下的人一扔,手指指著熊倜說:“熊倜,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在整個皇宮,除了皇家的人不知道這個秘密,其他的人都知道。你大可以去告訴皇上。”
他說著又轉過身,走到桌子旁邊,拿起他的茶喝了兩口,眼睛斜視熊倜說:“不過,你想清楚,你告訴皇上之後的後果。”
熊倜看著魏忠賢,心裏很不爽,他知道魏忠賢不知道又要讓自己幹什麼壞事了。
以前在九道山莊的時候,雖然每天也做的是自己不願意的事情,但是心裏卻沒有想今天這樣,深深地感到了被人逼迫的滋味。
“你說吧,你要我幹什麼?”熊倜毫不猶豫地直接問魏忠賢,他知道早晚要走到這一步,這事情早比晚要好。
“我就知道你是個爽快的人。”魏忠賢說完湊在熊倜的耳邊說著什麼?
熊倜皺著眉頭,聽完之後,臉上驚奇地看著魏忠賢說:“就這樣簡單?”
“對!就這樣簡單。”
熊倜半信半疑地看著魏忠賢,遲疑了半天之後說:“行!我給你去辦。可是,夏芸?”
“你放心!等你辦完所有的事情之後,我一定會把夏芸毫發無傷地交給你。”
初秋,說不上很冷,偶爾一陣冷風吹過,不禁讓人打一個寒顫,人們這才反應過來秋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