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銀,靜靜地灑在乾清宮的屋頂,一望無際的天空,散落著幾顆疏星。
熊倜坐在窗邊看著月牙,又看看房間裏,歐陽瑩爬在桌子上呼呼地睡著,夏芸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閉著眼睛也安靜地睡著。
熊倜站起來,悄悄地繞到裏屋,看到潛龍守在明光宗的旁邊,靠在龍床邊的柱子上也睡著了。
他又悄悄地走出來,想在睡會,可是完全沒有睡意,他看了看,大家似乎都睡得很香。窗外皎潔的月光又照進屋中,他輕輕地打開門,悄悄地走出來。
夏芸被熊倜開門的聲音吵醒了,她看著熊倜出了房間,也跟了出來。她走出來幾步,看著熊倜一個人坐在乾清宮的屋頂上發呆,縱身一躍跳了上去,坐在熊倜旁邊。
“呼!”一陣夜風吹過,熊倜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你傷還沒有痊愈,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夏芸溫柔地說。
熊倜把夏芸摟在自己的懷裏,也溫和地說:“你怎麼不睡覺,也出來了?”
夏芸躺在熊倜的膝蓋上,像一隻溫柔乖巧地小貓,輕輕地說:“我聽到你一個人出來了,我擔心你就跟著出來了。”
熊倜聽到夏芸的話,覺得心裏暖暖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夏芸好像變了個人,真的像一朵夏天的雲,溫柔得像朵棉花,熊倜對夏芸說出自己心裏話。“芸兒,我在擔心師父的安全。皇上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痊愈。”
“皇上會好的,師父也會救出來的。其實……”夏芸說著又停下了。
“其實什麼?”熊倜一邊撫摸著夏芸的後背,一邊說著。
“現在我們這樣大張旗鼓地守在皇上身邊,我擔心那些對皇上不利的人,不知道又會在背後動什麼手腳。”夏芸猜測道,她畢竟在皇宮待的時間比熊倜多很多,她對皇宮這些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瑩兒說,隻要我們好好地守著這三天,那就不會有什麼問題。”熊倜心中其實也有種不安的感覺,隻是事情都已經做了,已經沒有回頭的辦法了,隻有硬著頭皮,祈求老天不要再節外生枝。
不知道什麼時候,月亮悄悄地藏在雲層中,太陽漸漸地爬上山頭。
熊倜和夏芸就這樣坐在屋頂上睡著了。陽光刺疼了他們的眼睛,兩人這才醒過來。
兩人剛抬起頭,就看到浩浩蕩蕩一隊人,正急急忙忙地向乾清宮走來,熊倜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呼了口氣說:“來得還真快!”
夏芸聽到熊倜這話,目光也看到熊倜在看的方向,也深深地呼了口氣,說:“她曆來做事情都是雷厲風行。”
“走吧,我們要下去行禮了。”熊倜說著帶著夏芸縱身一躍,跳下來。
“鄭太妃駕到……”太監拉長著聲音喊著。這聲音刺破了清晨的寧靜。
熊倜腦袋一陣嗡鳴,耳朵邊好像也有隻蚊子在嗡嗡地叫。
“太妃娘娘吉祥。”大家都給鄭太妃請安。
歐陽瑩曆來喜歡睡覺,這一聲請安,顯然沒有把她從睡夢中吵醒,夏芸急忙跑過去,搖晃著歐陽瑩,小聲地說:“瑩兒,快起來,鄭太妃來了。”
歐陽瑩揉了揉朦朧的雙眼,迷迷糊糊地看著夏芸。
鄭太妃看著歐陽瑩心中頓時就來氣,皇後的事情本來百密無一疏,誰知道這個鬼丫頭居然看出其中的破綻,幸好皇上沒有追究,不然她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麼下場。
“這是誰呀,如此無禮,見了本宮還不行禮?”鄭太妃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
她湊在歐陽瑩的麵前,瞪著眼睛看著歐陽瑩。
“呀!”歐陽瑩頓時被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
鄭太妃那雙眼睛讓人看了直發寒,一顆黑黑的眼珠在眼眶裏一動不動,周圍的眼白襯托得這黝黑的眼珠更恐怖,似乎這雙瞳孔就是通往地獄的入口。
“瑩兒趕緊給太妃娘娘請安。”夏芸拽了一下歐陽瑩。
“歐陽瑩給太妃娘娘請安。”歐陽瑩急忙給鄭太妃行禮,後背直冒冷汗,鄭太妃那樣子似乎要把歐陽瑩生吞活剝。
夏芸看著鄭太妃那樣子,身子自然地擋在歐陽瑩麵前,歐陽瑩也躲在夏芸身後。
“你就是歐陽瑩?”鄭太妃又靠近夏芸說。
“太妃娘娘,您有何吩咐?”熊倜看著鄭太妃不對勁,大步一跨當在兩個女子麵前說。
鄭太妃看著熊倜當在前麵,轉過身,一邊掃視房間中的人,一邊傲慢地說:“我聽說,你們下了個命令,除了你們自己人,誰都不能接觸皇上。你們這是要幹嘛!想造反嗎?”
鄭太妃越說口氣就越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