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7 越獄(1 / 2)

萬曆四十八年(公元1620年)七月二十一日,萬曆帝病死。太子朱常洛繼位,改年號為泰昌,史稱泰昌帝。

朱常洛八月二十九日五更暴斃,在位29天。

誰也沒有想到短短的29天,皇帝就駕崩了。

回想明光宗初登帝位的那一天,也就是萬曆八月初一日,明光宗雖然身體一直虛弱,可是在登基大典上,“玉履安和”,“衝粹無病容”,沒有任何疾病的症象。

明光宗的突然駕崩,也許對於朝廷中所有的人都是一個意外,可是對於逐漸把持朝廷的魏忠賢卻不這樣想。

他慢慢悠悠地喝著茶,看著方從哲在自己的屋子裏走來走去。這一次,方從哲比上一次更加沉不住氣。

“我說魏大人啊,我都快瘋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在這喝茶。”方從哲看著那漫天的奏折像雪花片一樣,“嘩嘩”飛下,方從哲實在難以平息。

魏忠賢抖了抖手指頭,一點也不驚慌地說:“不就是幾份奏折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什麼幾份奏折,我的魏大人,你看清楚!”方從哲說著把這兩天的情況都告訴了魏忠賢。

明光宗的暴卒引起了整個朝廷的注意,要追查皇帝死因的奏折兩天之內就達數百件。

其中有的奏本已經公開指出,給明光宗服瀉藥的內侍崔文升,最初曾在鄭貴妃屬下任職,後來才由鄭貴妃轉薦給明光宗。崔文升竟敢用瀉藥摧殘先皇,其背後必有人指使。

這些奏本中言辭犀利的幾位重要官員更是絲毫不避諱,說得頭頭是道。

吏部尚書張問達、戶部尚書汪應蛟、禮部尚書孫慎行、左都禦史鄒元標,以及眾多言官紛紛彈劾崔、李二人用藥、進藥錯誤之罪。

其中禦史王安舜認為:“先帝之脈雄壯浮大,此三焦火動,麵唇紫赤,滿麵升火,食粥煩躁。此滿腹火結,宜清不宜助明矣。紅鉛乃婦人經水,陰中之陽,純火之精也,而以投於虛火燥熱之疹,幾何不速亡逝乎!”

禦史鄭宗周、南京太常寺少卿曹珍等指此一事件與多年前的“梃擊案”出於同一“奸謀”,即有人必置光宗其人於死地。

刑部主事王之采更直指光宗之死與鄭氏、光宗寵妃李氏等陰謀奪權有關。

魏忠賢聽到這也些驚訝起來,說:“什麼,這個刑部的王之采還有點意思,居然能把這兩件事情連接起來?”

“其他人是不打緊,這位刑部的王大人曆來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主啊!”方從哲歎息道。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他是先皇後的遠方親戚,隻是……”魏忠賢說到著,在心裏暗暗地想:他怎麼還能把這事情和鄭太妃還有李選侍聯係起來?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方從哲等了一會,魏忠賢沒有開口,他又催促道:“隻是什麼?”

“沒什麼?你先想辦法搪塞一下,容我想想再說。”魏忠賢說著就把方從哲打發走了。

夕陽西下,秋天傍晚的陽光不再那麼耀眼,橙紅色的光芒籠罩著大地,它宛如害羞的娃娃一般,厚厚的雲層已經將它的半個臉藏了起來。

熊倜看著躺在牢房裏,透過通風口,看著遙遠的天空,歎息一聲:“啊哦,這雲層飄過去了,看不到陽光了。”

他歎息著,兩腳用力在地上一蹬,跳了起來,看著依然靠在牆麵的潛龍,這兩天以來,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熊倜也懶得問。

“吃飯了,吃飯了!”一個穿著素服的士兵把飯碗扔在地上轉身離去。

“站住!”熊倜看著他身穿素服,有些驚訝。心想:難不成皇上駕崩了?

“有什麼事?”士兵不耐不煩地說。

“看你身穿素服,皇上是不是……”熊倜不敢說下去。

“皇上前日就駕崩了!”士兵回複道。

“什麼!前日就駕崩了?”潛龍聽到這個消息無非是晴天霹靂,他迅速站起來,看著士兵,“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士兵看著潛龍的眼神,有些害怕,哆哆嗦嗦地說:“皇上前日就駕崩了。”

“那你怎麼今天才穿素服。”熊倜又繼續問道。

“皇上突然駕崩,內務府來不及做那麼多件素服,今天才發下來,所以今天才穿。”士兵解釋道。

熊倜聽到這個消息,深深地吸了口氣,他萬萬也沒有想到,明光宗居然那麼快就駕崩了。

“滾吧!”熊倜怒斥士兵。

士兵看著熊倜和潛龍那滿臉怒氣的樣子,嚇得連滾帶爬地走了。

熊倜看士兵一走,急忙瞅到潛龍身邊,認真地說:“現在該怎麼辦?我們是不是殺出去,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