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180度轉身,輕輕一步,樹枝向前一刺,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要跟著風一起飛起來了。手腕再一晃,樹枝又換了一個方向刺過去。
第二隻鼯鼠的位置正好在第一隻鼯鼠的左上方。
熊倜之前是前腳邁出一步,後腳跟上,站穩之後,再向前邁出去。
再後來,他是前腳出去一步,後腳向前邁步,跟正常的走路差不多。
現在的他,身輕如燕,每次躍步猶如蜻蜓點水,逆風的時候稍微慢一點,順風的時候,似乎自己下一秒就會跟著風一起飄上雲霄。
“喔喔喔”公雞的打鳴聲刺破了山巔的靜寂,不知不覺,鮮紅的太陽躍出了雲霞,爬上山巔。
熊倜動作越來越熟練,他抖動著手指,又把蓋在最上麵的杯子往上一甩,“噠噠噠”水杯裏的水倒在水缸裏,“當,當”兩聲清脆的聲音,杯子穩穩扣在另外兩個杯子上麵。
“哇哇哇!”無塵道長站在門口,打了個哈欠,看著熊倜,“這一晚上水缸的水裝了多少啊?”
“太師叔,哪有一晚上,明明也就兩個時辰,最多就三個時辰的時間。”熊倜說著,低著頭往水缸看了一眼,他完全愣住了,“怎麼可能有那麼多水!”
熊倜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幾下,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第一天雖然後半夜被鼯鼠阻攔,沒有打到多少水,但是第一天他從下午的時候就開始打水,怎麼算時間也是昨天晚上的三四倍,今天的水卻是第一天的三四倍。
無塵道長看著水缸的水,摸著胡子,心中暗自得意:這小子比我想象中的快,看來也是個練武的奇才。不過,我還得試試他。
他故意挑逗熊倜說:“小子!你是不是趁我睡著了,沒有用杯子一滴一滴的接水,直接用杯子在泉水裏麵舀。”
熊倜連連擺手,嚴肅地說:“不是的,不是的,太師叔,我是一滴一滴接的。”
他說著又看了看水缸裏的水,不太相信眼前這一切,撓著頭,又看著無塵道長,認真地說:“太師叔,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是認認真真打水。”
“那你就是沒有按照我的陣法去走,打好水之後,直接倒在水缸裏的。”無塵道長雙手叉腰又質問道。
“沒有!沒有!”熊倜又急忙擺手,“我一時忘記沒有按照規矩走,你老人家都如此神通廣大,在小屋裏好像什麼都能看到一樣,我哪敢不按照陣法的套路走。”
“真的沒有?”無塵道長摸著胡子,眉頭緊皺,故作疑惑地看著熊倜,聳著鼻子,同時在他周圍繞了一圈,觀察他衣服,鞋子,以及他身上的氣味。
熊倜的鞋邊有些許的水珠,鞋尖是濕的,他故意摸了一下熊倜的衣服,衣服十分濕潤,還有一股藥味。頭發上還沾著猶如鹽一樣的小水珠。
無塵道長在熊倜身邊繞了一圈,熊倜感覺怪怪地,不知道無塵道長要幹什麼。他指著地上的鼯鼠說:“不信,你問神鷹,我一個晚上做什麼它們都看得到。”
無塵道長不用問也知道,熊倜沒有騙他。他在武當山巔住了那麼多年,每晚聽著風聲睡覺,風聲之中有什麼異動,他都會立刻清醒。
熊倜在外麵的動作如此大,他怎麼可能聽不到。
而且,熊倜這套劍法,他不知道已經多少次了,這出招的聲音,他早已爛記於心,哪怕招式沒有到位,他也都能聽出來。
再說,就像熊倜說的,還有這些毛茸茸的鼯鼠們,幫他看著熊倜。
而水缸裏的水,他也完全相信是熊倜一滴一滴地接的。如果,熊倜是直接從滴水泉池中挖起來的,他身上就不會有那麼重的藥草味道。
他也相信熊倜是按照他教他的步伐去走的,不然這水缸中的水不會有現在這樣多。
徑直取水,表麵上看是縮短了路程,實際上,他沒有用功,就猶如平常人步行一樣的速度,速度在怎麼快也不能與這套步伐的速度相比。
“咳咳!”無塵道長摸著胡子咳嗽了兩聲,眼睛斜視地看著熊倜,“小子,讓我來看看,你昨天晚上練習這套劍法的成果如何。你就不用拿杯子了,直接在這陣法裏麵從這邊走過來,在從那邊走過去吧!”
熊倜看著無塵道長指著這兩邊,也就是從小屋前麵出去,然後再由黃龍洞口的方向回來。
“我沒有叫你停,你就一直走!”無塵道長又補充一句。
“不拿杯子,就更輕鬆了!”熊倜拿著樹枝站在小屋前麵,大步一跨,輕輕鬆鬆地就向第二隻鼯鼠的方向跨過去。
無塵道長看著熊倜的劍法,摸著胡子,暗自感歎道:這小子一個晚上就能熟悉地把這套劍法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