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心裏有些激動,說:“真的嗎?”
怪女人點了點頭,她又抬起頭看著天空,拍著熊倜的肩膀說:“你坐下,讓雪山玉蛛吸你的寒毒。然後,再慢慢地告訴我。”
“嗯!”熊倜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怪女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
他從被寄養在楚秋山的時候開始說起,一直說到熊家莊的人都說自己像他們的莊主。
“不錯!你就是荊楚熊家莊的二少爺,熊倜。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就是他!”怪女人十分激動地握著熊倜的手。
熊倜也很激動,從來沒有一個人敢跟自己確信地說他是誰,他萬萬沒有想到是這個素未謀麵的怪女人來告訴自己。
他心裏雖然已經百分之九十相信怪女人的話。可是,這畢竟是關係到自己身世的大事情,他也不能就這樣草率行事了。
他又詢問道:“前輩,這個世界上長得像的人有那麼多。不能就憑我長得像,就說我是熊家莊的人。你……”
熊倜還沒有說完,怪女人就把話接過去說:“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看看你的屁股。你屁股上有一塊胎記,胎記眨眼看過去像一條小青龍。”
熊倜聽著臉上的神經全部抽動了,說:“前輩,你在說笑吧!我屁股上沒有胎記。”
熊倜從記事以來,第一次聽到別人說自己屁股上胎記的事情,這個事情他敢保證,除了他自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此事。
正確地說,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
說起這胎記的事情,他心中不免有些難受。這胎記是他和水芙蓉纏綿的時候,水芙蓉無意間看到之後,告訴他的。
他當時一臉羞澀,水芙蓉還笑他,他很認真地跟水芙蓉說,以後這事情誰都不能說。他也不想再提起此事。水芙蓉後來也真的沒有再說起過。
後來,和石中玉也有肌膚之親,他不敢肯定石中玉有沒有看到過他這胎記。
現在想想,石中玉應該是沒有看到。不然,她應該也會很驚訝的告訴自己。
現在,這兩個女人都已經離自己而去。她們也不會再說了。
熊倜想到這,心裏有種酸酸的感覺。
此時,從一個婦人口中說出來,他實在是難為情。就算真的有也不能承認啊!
“絕對不可能,楚秋山隻收養了你一個孩子。他不可能再收養別的孩子,他自己還有嵐兒,嵐兒的娘又死得早……”
怪女人說著,不禁拭去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再說,你這張臉就是最好的憑據。我自己……”
怪女人說到這又停頓了。
熊倜看著怪女人臉上怪怪地表情,好奇地問:“你還知道什麼?”
“沒什麼!”怪女人拚命搖著頭,“這胎記的位置確實不容易發現,是在你屁股蹲的位置,你回去可以讓別人幫你看。”
怪女人說的如此堅定,熊倜還是不相信,又詢問道:“前輩,在江南和山東一帶可有認識的人?”
若是以前的熊倜,他一定會直接問:前輩,你認識一個叫水芙蓉的女子,或者一個叫石中玉的女子嗎?
“江南?山東?”怪女人搖搖頭,“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在江湖上走動了,我不認識。”
她又補充說:“你不相信我,也沒有關係。你回去直接看看屁股就知道了。”
熊倜深深地吸了口氣,其實,怪女人說煙嵐的母親死得早的時候,熊倜就已經相信她說的話了。這一點,他沒有對任何人說起。
怪女人說著,突然抓著熊倜的肩膀說:“孩子,你些年在外麵受苦了。等我殺了逍遙子,我就帶你回去!”
她說著,殺氣衝衝地站起來。
“前輩慢著!”熊倜一激動,忘記手上還被雪山玉蛛咬著。他想伸手去攔住怪女人,發現手指還卡在竹籠當中,隻好直接擋在怪女人的前麵,整個身體攔住他。
“孩子,你可知道。逍遙子是你的殺父仇人!”
熊倜看著怪女人充滿怒火的眼睛,心中突然有些愧疚,說:“我知道!”
“你知道?”怪女人很吃驚地瞪著熊倜,“那你為什麼不殺了他?”
“以前不殺他,是因為我不確定我到底是不是熊家莊的二少爺。”
熊倜還沒有說完,怪女人又繼續說:“那你現在知道了,你就應該為父報仇!”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的命也是師父救的。這幾年師父對我也不薄啊!”熊倜說著說著眼眶濕潤了。
“你讓開,我今天必須殺了逍遙子!”
“前輩,你若是一定要殺我師父,那你就先殺了我!”熊倜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