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轉身看見一個人,一個熟悉的人。
對方也怔怔在看著熊倜,誰都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遇上。
“你是……”兩人又同時說話。
熊倜看到的人,不是別人,是一個姑娘,一個俊俏的江南姑娘,濮寧。淮安霹靂堂堂主的女兒,王棟的小師妹。
熊倜和濮寧是在黃山神劍山莊相遇過,後來熊倜在宮中也聽過王棟說起,熊倜對濮寧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吧。
熊倜快速地想著:她怎麼在這裏。
濮寧看清楚是熊倜,心裏驚駭度不是一般,也很意外地問:“你怎麼在這兒?”
“你怎麼在這兒?”熊倜反問了一句。
“我怎麼在這兒,你還用問?”濮寧兩眼盯著熊倜,好像要從熊倜的臉上找出點什麼來,“你怎麼會在這裏,這個問題可就大了。”
“你?你不是在淮安。”熊倜不確信地看著濮寧,霹靂堂在淮安,這個王棟的小師妹也應該在淮安,怎麼會在這裏?熊倜想起來,濮寧是同冷血一起去的黃山,這麼說濮寧一直就跟隨著冷血了。
濮寧沒有回熊倜的話,背著手繞著熊倜轉遊了一圈,探頭探腦地看著熊倜。
熊倜穿著和九道山莊黑衣人一樣的衣裳,讓她難以相信。她站著四下看看,自言自語地在嘴裏嘀咕了一下,說:“我是說,你不可能也加入九道山莊吧。”
她把小手放在嘴唇邊敲打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突然沒頭沒腦地問著:“你從京城來的吧,對了,那火是你燒的了?”
“我從京城來,火是我放的。”熊倜很快就承認了,他沒想過說謊,也沒有必要。
“你在草叢中藏什麼寶貝呀?”濮寧的眼睛移向了牆角的草叢。
“那是死人!”熊倜輕描淡寫地說著。
濮寧還沒弄清楚狀況,聽到熊倜這樣說,不免有些吃驚。濮寧向前走了幾步,熊倜也隨著濮寧的視線看著,兩人的視線都看向了牆角的草叢。
“死人有什麼好看的啊?”熊倜還沒想好對策,濮寧的銀鞭已經甩了過來。
濮寧的銀鞭沒有甩向熊倜,她一鞭掃開草叢。銀鞭折斷蓬鬆的亂草,濮寧一眼就看到草叢中有幾個死人。
“啊?”
早上,遼東的空氣有些濕潤,一股海風吹過,淡淡的腥味兒讓濮寧有些作嘔,濮寧看看草叢中的死人,樣子很難看地說:“真是倒黴,大清早就遇上這樣的事。”
“你跟著冷血做壞事,冷血殺的人還少,遇上幾個死人,不至於會惡心吧。”熊倜有些冷嘲熱諷,也有些不解地看著。
濮寧瞪了熊倜一眼,提起銀鞭一步跨入屋子裏麵,也像熊倜一樣四下張望了一下,什麼可以入眼的也沒有。
熊倜沒有跟著進去,站在院子外麵看著。他本可以走,可是,他走了,不知道濮寧會對冷血說什麼,熊倜隻好等著。他在心裏嘀咕著:這個小姑奶奶,別壞了我的事。
濮寧從屋子裏麵衝了出來,手中握著銀鞭,指著草叢中的三人說:“人也是你殺的?”
“是我殺的。”熊倜幹脆老實地說了,反正不承認也沒什麼說詞解釋,不如承認了,反正隨便濮寧怎樣想。
熊倜一幅不痛不癢的樣子,濮寧感到熊倜是沒拿她放在眼裏,其實死幾個人濮寧是不會關心的。可是,她還是借著死人的事看著熊倜問:“你幹嗎要殺死他們?”
“廢話!”熊倜不屑地看著,嘲笑起來,“我不殺死他們,讓他們殺死我,或讓他們去報信。”
“嗯?”濮寧用鼻子哼了一下,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小嘴歪歪地一笑,“那你幹嗎不連我一殺死。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還是會去報信?”
“你殺不了我。”熊倜奇怪地看看濮寧,“我也不會殺你。”
“我是殺不了你。”濮寧兩眼黑溜溜地轉動著,“你要想殺我,也不那麼容易吧。如果,我去報信,說不定……”
“你想去報信,你和九道山莊有什麼關係?難道……”熊倜突然想起來在黃山的時候,冷血說過讓眾武林門派歸順九道山莊的事,不相信地,“江南霹靂堂真的加入九道山莊了?你爹老莊主能答應?”
濮寧點點頭,想想,又搖搖頭,“沒,沒有。”
熊倜奇怪地看著濮寧,感到她在說謊,熊倜緊逼著問:“江南霹靂堂都被冷血滅門了,你還在這裏做什麼?”
濮寧也奇怪地看著熊倜,說:“那是我江南霹靂堂的事,不勞你費心。你不用疑心,我不是九道山莊的人,他們和我沒關係。可這些人是九道山莊的人,你殺死他們,你走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