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6 胸中自有百萬兵(1 / 2)

熊倜憑借著一股兒狠勁衝出九道山莊,又繼續拚命地向前屯方向跑,終於狼狽不堪地跑到前屯,秦良玉正焦急地在路口等待著他。

“熊倜,你可回來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秦良玉看著熊倜被炸得破碎的衣裳,全身還被煙薰得黑溜溜的,關切地,“你受傷了?”

熊倜跑了一陣,出了一通汗水,眼睛和耳朵都好了不少,能看清楚站在自己麵前的是秦良玉,急忙停止腳步下來,說:“秦將軍,九道山莊有很多清兵,大約有兩萬人左右……”

熊倜的腦袋本來是清醒了,不想,看到了秦良玉,原本繃緊的神筋一下子鬆了下來,彙集在體內的火氣就全向上衝,一股熱氣衝到頭部,熊倜兩眼一黑“咚”一下就栽倒在秦良玉的麵前。

“熊倜,熊倜。”秦良玉一邊大聲地叫喊,一麵把熊倜伏到馬上,“駕!”飛快地回到軍營。

熊倜躺在軍營中,秦良玉守候在他的身邊,用手不停地摸著熊倜滾燙的身體,越來越焦急起來。

熊倜渾身燙得不能用手摸了,像夏日裏被陽光曬得冒煙的大地,連皮膚都裂開了。也像一個在火上烤得熟透的山藥,不能用手接觸一下。“這可怎麼辦?”秦良玉看著軍中的郎中不停在問。

熊倜身邊一個消瘦的中年男人正在為他號脈,眉頭已經皺起無數的折子,聽得秦良玉問,臉上露出恐慌的神色說:“熊大人這是多年的頑症,老夫醫術尚淺,無能為力,隻能靠熊大人自身的修為了。”

“立即送到京城可有救?”秦良玉急切地問,眼中透出焦慮。

郎中搖搖頭,肯定地說:“秦將軍,熊大人不能動,最好找個僻靜的房間讓他安靜下來。四下打開窗戶,讓空氣流通。”

郎中想想又說:“熊大人勞累過度,更需要的是休息。以熊大人的體質來看,沒有什麼大的危險,要先想辦法降下體溫,靜觀一陣在拿主義。”

熊倜躺在一間茅屋之中,四下幾乎沒有牆壁,隻用竹子夾得半人高籬笆圍繞在四周。茅屋外小溪水悄悄地流淌,鳥兒輕聲地啼聲,都怕把熊倜吵鬧。

秦良玉讓士兵從小溪中打起水,倒在熊倜的身體上,小溪水很冰冷,熊倜暫時得到了緩解。

熊倜雖然昏迷著,心裏卻沒有完全失去心智,他在拚命地和自己抗爭。開始他想睜開眼睛,可眼皮十分沉重,就是抬不起來。後來,他又想翻身坐起來,可是,費盡天大的力,也動彈不了一下。

他想喊,大聲地喊,他大聲地喊著什麼,可好像也沒聽到自己的喊聲。

終於感覺累了,無力地睡了。

熊倜這一睡,什麼也不知道了。

郎中還在守著熊倜,輕輕地點點頭對秦良玉說:“秦將軍,熊大人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等他醒來就好了。”

秦良玉聽得這樣說,表麵鬆了一口氣,可心裏還是很著急,站在茅屋外看著遠方。

熊倜的身體又開始滾燙起來,剛才淋濕的衣襟騰起熱氣,沒多久就被體溫烤幹透了。

郎中抓住熊倜的手腕,不用號脈,熊倜的身體又滾燙起來了,不僅僅是烤熟的山藥,更像在燃燒的木炭。

“不好了,秦將軍,熊大人的身體快燃燒起來了!”秦良玉突然聽得郎中驚駭的叫喊。

“噢!”秦良玉快步回到茅屋,用手摸了一下熊倜的差額,“啊!”不僅也大吃一驚,熊倜比剛才更加嚴重,秦良玉又摸了熊倜的身體,感覺熊倜的身體燙得可以燒毀掉自己。

“這可如何是好?”秦良玉也亂了方寸,一邊讓士兵繼續把小溪水倒在熊倜身體上,一邊想著辦法。

“秦將軍,想辦法繼續降溫,熊大人的溫度要是還這樣高,可真會燒壞他體內的五髒六腑的啊!”郎中也看著熊倜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秦良玉看著小溪水倒在熊倜的身體上,都冒出騰騰熱氣,突然想到河麵都結了冰,大聲地,說:“快,快挖些冰塊來。”

熊倜靜靜地睡著,他完全睡臥在冰堆之中,秦良玉不斷在他周邊放冰塊,熊倜的身體下麵“嘀噠嘀噠”地滴下熱水,他的身體像一具火爐,在熊熊燃燒,冰塊放在上麵瞬間就溶化了。

熊倜身邊的冰越來越多,冰把熊倜埋了起來,過了很久,熊倜動彈了一下,熊倜的腦子也清醒了不少,在昏迷中的熊倜感到自己終於翻身爬起來,一口氣跑上了山海關城牆上。

熊倜看到無數的清兵在攻打山海關,山海關下黑壓壓的全是人群,這可怎麼辦才好?

熊倜又感覺自己好像坐在軍營中,他在翻看著七十二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