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
無憂見他,仰望呆灼,神色有些恍惚,便內力傳聲,緊要關頭可馬虎不得。
瀟遙一驚,見是立在幾步遠的二弟,立刻壓下心中的慌亂。
每次都一樣,有她的地方,自己如同莽撞少年-----
“無憂,我沒事。”目光投向道場,也用內音傳達給他。
“大哥剛在失神?”大哥向來精明仔細,雖說表麵溫和隨性,隻有自己人知道,在做重要事前,其實他早以打好算盤。隻不過,此時,他像是心不在焉-----
想來,自己的心事不曾瞞得了他們。“我自有分寸。”
不溫不惱的表情,怎麼看,都顯得牽強。
“大哥真認為會有妖怪出顯?”無憂一派輕鬆的問。再笨也懂得適可而止,還是轉移話題的好。
“世上,會有很多事突出意料,如同你遇到瑩瑩。”也如同我遇到幻塵。
“無憂倒不是懷疑瑩瑩話有假,隻不過,會有些駭人聽聞吧了。”那小丫頭,天天講這些妖呀鬼的,若不是自己就個活生生的例子,我還從不相信這世上有鬼怪之說。
瀟遙看了眼高處,又投向道場,沒經過思考的話從嘴而出:“她的小腦袋卻有著常人無法預感的能力,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而心中的她卻不再是天真可愛的她了。她變了,變得冷漠,變得孤傲,變得自己都快不識得。而她,卻不曾記得自己------
無憂一下子黑了半邊臉,“可也因該死的預感,輕易就可招來殺身之禍。”
憤慨的怒吼炸進瀟遙耳中,整人慕然清醒。錯愕看著對麵快噴出火來的冰臉,自己剛有說什麼嗎?是他,頻頻仰望----他看到自己了----
他為何也在這裏,難道也是為劍而來。那日表現出一幅行俠仗義的舉止,莫不是想騙過世人的眼睛?
可是,心中像有股聲音----他不是壞人----
他,好熟悉-----
穩住昏暈的身子,為何隻要更往深下思考,頭,便會這般疼痛難忍。
罷了,識得又怎樣,往事因果,何必去強求。
場中比武,已過了幾個時辰,三幫四派的高手,雖說沒有傷中要害,倒已筋疲力盡。
環繞四周的邪氣逐漸濃厚起來,可是依然不見他們現身。
若是猜得沒錯,他們的目地是想坐收漁翁之力;
更要天時,地利,人和;
時間越是接近傍晚,陰氣越旺,妖若吸之,妖法,增長白日兩倍。
劍四周落坐觀音,瑤池,梨山聖母,伏妖道人,封其結界。
香台四神,雖,可解,但寶劍自體就有一股與生俱來的靈氣,自封以來,平常人拿得,妖也拿得;但若是妖想衝開結界,握住劍身,恐怕也得花費時間,耗費幾百年修為。所以,他們在等,等誰是最後贏家。
劍落入凡人手中,結界自然會打開,到那時,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取之,殺之。
確是兩全其美的方法。
隻不過,有我在,休想得逞。
那日,小狐妖,及有可能未死,但被冰劍所傷肉身定是毀了。不知道,元神會飄到何處害人。也怪自己疏忽大意,過於輕敵,才留下殘障佘孽。
若不這兩日,城中城外有股飄浮不去的妖氣,自己及有可能以離去了。
今日擂台既是引來四方賢能,卻引來了妖魔,引來我,想必一場大戰是再所難免。
若告戒他們,他們定是會因懼慌而逃竄,將飄浮四周的邪氣陰毒吸入體裏,到時,神仙也難救了。
清晰可見百裏綠洲上方,像被罩下一道灰暗的薄網,網線四處飄蕩。如同與世隔絕,圈外人無法看到裏麵,過了三四刻鍾,裏內也無法見到外有人。就算有得道高僧識破,也無法解破此靈咒。
布出此陣者,最少也會是修行千年以上邪魔。看來,為了可以成功,他們付出了不少心力。
隻然,千算萬算,他們沒有算到,今日會有我幻塵出現。更不會想到,幻塵天生異秉,上天賦予清靈神眼,不論白晝黑夜,妖魔鬼怪,亦能分辨真假,看出真身。
擒賊先擒王,如果抓到群妖之首,號令烏合之眾也不是難事,或許,死傷便可幸免吧。
所以,自己更得等了。
師父料事如神,預知神兵顯世,妖魔重生。徒弟,又豈會負於所托,再說,殺妖-----也是幻塵這一生的職責。
忽見人影飄動,呀!他果真想得此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