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莞姐姐認識容渝哥哥嗎?”小蟲好奇。
蘇莞喉嚨澀了一澀。
豈止認識。
容渝也是慈心孤兒院長大的孤兒。
與她不一樣的是,她是十五歲時才住進去,隻住了半年。
而容渝還是繈褓中的嬰兒就被遺棄在了孤兒院的門口,身上隻留了一張留著他名字的紙條,一直在孤兒院長大。
剛進孤兒院時,蘇莞還沉浸在爸爸過世的悲傷中,每天哭個沒完。
因為太孤僻,又是後來才進孤兒院,還經常被孤兒院其他孩子孤立和欺負。
最後,她幹脆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說話,也不出去玩。
直到有一天,一個少年走到思念爸爸、默默哭泣的她身邊,遞給她一張畫:“像你嗎。”
少年,就是隻比蘇莞大一歲的容渝。
畫上的少女活靈活現,是蘇莞。
不過是笑著的蘇莞,長發飄飄,穿著連衣裙,笑靨如花,讓人心動。
“小莞,這是你爸媽給你取的名字嗎?我想,他們一定是希望你每天能夠開懷笑。”少年的聲音如泉水叩石,帶著發育初期的磁性,又冷靜自持。
十五歲的蘇莞抱住膝,看著麵前如天神降臨的俊朗少年,淚珠一下子凝在睫毛上。
後來她才知道,容渝是在用這種方式在告訴她,笑比哭好。
再難走的路,也要笑。
慢慢的,蘇莞不再把自己裹在龜殼裏,開朗起來,願意跟孤兒院的孩子交流了。
有一天玩耍時,孤兒院一個比蘇莞小一歲的小胖子搶去了蘇莞的項鏈,那是爸爸送給她的十歲禮物。
蘇莞追了小胖子一圈還沒追著,累得氣喘籲籲,急得哭了起來,卻見小胖子被一道身影撲倒在地上。
身影騎坐在小胖子身上,二話不說,一拳一拳地打下去,絲毫不聽小胖子的求饒。
蘇莞當時就呆住了,從沒想到一向斯文沉默的容渝竟也能夠這麼凶猛。
直到孤兒院的阿姨被驚動,趕過來將兩人分開。
那次之後,容渝被關進了禁閉室。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強行牽著蘇莞的手,當著全孤兒院的孩子宣布:
“誰敢再欺負她,就是跟我作對。”
從此,容渝成了她在孤兒院半年生活的守護神。
他幫她度過了喪父後最難走的一段光陰,撫平了她人生的悲傷。
被大伯領養時,她最舍不得的就是容渝。
離開孤兒院那天,她哭得很慘,容渝卻溫柔地揉了一下她的腦袋:“傻瓜,又不是不能再見。”
一年後,她再回孤兒院,卻沒看見容渝了。
孤兒院的老院長說,容渝離開了孤兒院,並沒留聯係方式,隻偶爾會寄一些讚助孤兒的錢給孤兒院。
後來,蘇莞每次來做義工時,都會抱著能夠再次見到容渝的希望。
可惜,再也沒能見到那個曾陪自己走過艱難歲月的少年。
沒想到,今天竟重遇了。
隻是,記憶裏那個略顯清瘦的青蔥少年,已經長成了更加高大修長的英俊男子。
蘇莞感覺這是這段灰色日子裏,老天爺唯一給自己的禮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