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渝臉色一動，旋即恢複平靜，良久，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秦雪落看著他的背影，攥了攥手心。
這男人對蘇莞的愛慕，有目共睹。不然，三年前也不會跟霍北丞對著幹，帶走蘇莞。
雖然他沒說話，但她有信心，他應該不會什麼都不做。
*
醫院。
蘇莞剛送走容渝，吃了護士送來的感冒藥，準備睡覺，隻聽門口傳來叩門聲，伴隨著細微的小奶聲飄來：
“媽咪~”
聽見這聲音，她頓時覺得病氣都消了大半：“小團子。快進來。”
門開了，她的笑意凝住，霍北丞抱著小家夥走了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你怎麼來了？”蘇莞沒料到他也跟著小團子一起來探病，下意識一扯被子，遮住身體，就跟沒穿衣服似的。
他將小團子放下地，瞥一眼像看到禽獸似的小女人，慢慢走到床邊。
一股並不陌生的龍涎香熱氣襲來。蘇莞一個激靈，縮了縮身子：“你又不遵守承諾了嗎？”
霍北丞沉了沉眸，附身下去，湊到她燒紅了耳朵根子邊：“沒記錯的話，昨晚我抱你來醫院的時候，你並沒這麼排斥我。”
她臉色一下子漲紅：“那是因為我發燒了，燒得頭腦不清不楚……。”
“那麼現在呢？頭腦還清楚嗎？”他臉龐傾近半寸，鼻尖若有似無蹭到了她耳肉上。
一股癢麻感躥了上來！蘇莞感覺自己又有發燒的症狀了，急中生智叫了一聲：“小團子，過來。”
小團子很不識趣地躥過來，擋開了兩人，像個小豬仔兒拱進了蘇莞的懷裏，摟住她脖子：“你怎麼又病了啊？媽咪像個小孩子一樣。比我還容易生病。”
霍北丞沒好氣地看一眼自己和蘇莞中間的電燈泡，偏偏這千瓦大電燈泡又是自己製造出來的。
蘇莞將小團子抱在懷裏當擋箭牌，讓霍北丞沒法近身：“謝謝你帶小團子來看我。如果你有事，就先走吧。等會兒我會讓你的保鏢送小團子回去。”
小團子也嫌棄地揮揮手：“你先回去吧。我等一下自己會回去。”
很好，娘兒兩用完了，都不需要他了是不是？霍北丞臉色垮得極難看，深深不悅地看一眼兒子，終究還是打開門，離開了病房。
蘇莞聽見腳步聲漸行漸遠，輕輕籲了口氣。
“媽咪。高寒叔叔說你又要走了，是不是？”雖然順著蘇莞的心意，幫忙打發走霍北丞，但小團子當然還是要幫爸比的。
蘇莞一怔，有點不敢看小團子的眼睛：“我們可以保持網上聯係，現在視頻通話什麼的，都很方便，小團子每天還是可以看見我的，也可以隨時來米蘭。我要是有時間，也會回來的。”
對這個小家夥。她真的內疚太深。
說真的，到這一刻，她對於自己是個母親的身份，還是錯愕和茫然的。
完全沒做好準備。
心底深處，感覺自己還是個少女。
小團子才沒有那麼好打發，什麼會回來，這一走，怕是又難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