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就在不久前，還有他的骨血。
卻已經消失了。
大手輕柔落下，覆在她的腹上，他沉沉附在她耳邊，語氣略帶著沉痛的沙啞，又夾雜著憐愛：“還疼不疼。”
蘇莞許久才意識到，他問的是自己小產的事，猛地推開他，直直看向他：“為什麼……為什麼你突然對我這麼關心？”
他大手伸過去，反叩住她的後腦勺，讓她與自己的距離拉近點，眼神灼灼凝視她：“談爺爺的眼睛好了。那年的失火夜晚，他是唯一看見你的人。我帶著小團子回C城，他看到了你的照片。”
蘇莞怔住。沒料到那年的晚上，談爺爺看到過自己。
原來……
因為這樣，他才會來找自己。
他明白了，她沒有撒謊，真的是那個多年前救過他的女孩，亦是他尋找了很多年的人。
可這樣的結果，卻來得有點遲了。
並沒有讓她高興。
若是早一點兒，多好。
若是在她失去寶寶之前，他便告訴她，他相信她，那多好……
蘇莞知道，或許自己不能怪他不相信自己，因為，當時他正氣自己，這件事又是那麼巧合，就算是任何人，也不會信。
可她唇邊仍沁出一絲淒哀的笑：“說完了的話，我可以下車了嗎。”
霍北丞知道她一時可能有些無法麵對自己，想要將她擁入懷裏：“寶貝。以前的事，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不好。”
這句寶貝的甜膩稱呼，此刻聽來，隻讓她有些心中酸澀。
以前的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真的可以麼？
他可以不計較她曾經為報父仇騙他的事了，但她呢，真的可以忘記那個剛在他的冷言冷語中小產的孩子嗎？
蘇莞用力將他推開：“我再說一次，請讓我下車！”
“不讓。”他堅持。
“霍先生別忘記，您就要和秦小姐訂婚了。”她冷聲。
“去他媽的訂婚！你應該很清楚我為什麼會跟她訂婚。我會跟她說，訂婚的事完了！”那不是他一時氣極了她嗎？
她偏過臉：“你跟她訂不訂婚，是你的事，不需要對我彙報，我現在隻想下車。請開車門。”
霍北丞見她冷若冰霜，發了狠捧住她後腦勺便是將臉傾壓上去。
唇碰到她唇瓣的一刹，她心生排斥，下意識便狠狠咬了回去。
他吃痛地鬆開，迎麵而來的，是她一個耳光！
車廂狹窄，他根本沒有躲避的空間，或許根本也不想躲。
讓她打一耳光，若能讓她心情平靜一些，消消氣，也沒什麼大不了。
於是便迎頭接了這麼一耳光。
啪一聲，清脆響起，俊美的臉頰上印上一個手掌印！
蘇莞呆住半秒，手忙腳亂弄開車鎖，奪路而逃。
高寒看著蘇莞飛快離開的背影，一訝，跑到車子邊，看見了臉色陰寒的霍北丞：“三爺……要不要我去把蘇小姐再叫回來？”